“单于,解忧公主本无自杀之意,是有人把公主吊在房梁上,做出自杀的假象,单于如此睿智,不会不知道,有谁会如此大胆,做出这般的事情吧?”
“拓跋飞!”
索卢连山从牙缝中逼出这三个字,犹疑地看到丁志忠:“你如何得知?”
“因为当时臣本在解忧公主的居所,为解忧公主诊治,无意间窥到此事。单于该明白,左贤王为何会如此做。若非如此,王爷如何能架空单于,把单于囚在寝宫,夺取大月支的大权。”
“竟然是如此!”
索卢连山重重一拳击打在桌案上,恨意和杀意从心底涌起。
丁志忠拍了拍索卢连山的手:“单于可知大阏氏为何躲避单于,从王庭搬了出去,至今不肯见单于一面?”
“为何?难道……”
“单于可知,大阏氏腹中的孩子,是谁的骨肉?”
一句句话,如利箭一般,刺入索卢连山的心,他不敢去想,那一切的背后,都有内幕。
“月婵娟腹中的骨肉,当然是……”
他犹疑着,若是在昔日,他丝毫没有怀疑,月婵娟腹中的孩子是他父亲棠梨孤的遗腹子。但是丁志忠的问话,却是让他向其他的方向想。
“单于中毒后病重,已经没有能力宠幸女子。”
“但是,在大婚之前……”
“单于在大婚之前,虽然多次留宿在无忧宫,却并没有宠幸大阏氏,没有人比我更清楚此事,公主一直是清白之身。天单于本想等到大婚那日,才和公主圆房,不想……”
丁志忠做了一个心照不宣的表情,暗昧地眨眨眼。
“难道婵娟腹中的骨肉,竟然,竟然……”
索卢连山脸庞扭曲,双拳紧握,他实在不敢想下去。
“单于该知道,我是为何被左贤王提拔为太医令,更赐予令牌,可以随意出入王庭,诸多赏赐。”
“朕明白了!”
索卢连山死死地抓住椅子的扶手,丁志忠诊断出月婵娟身怀有孕,便被提拔为太医令,此事并不是秘密。
“果然如此,若非婵娟腹中的孩子是他的骨肉,他何必如此激动兴奋?”
“啪……”
丁志忠忿然一拍桌案,怒目横眉:“拓跋飞杀我大康解忧公主,辱我大康无忧公主,暗中勾结悍匪在北疆作乱。他趁机向我大康索取粮草军需,实则按兵不动,和楼兰狼狈为奸。他设计害死天单于,拘单于于寝宫,罔顾君臣人伦,实乃是罪不容恕!”
丁志忠浓眉挑起,脸上忿忿然,大有立即出去清理拓跋飞这个奸臣的干劲。
“丁大人,轻声,轻声,咳咳……”
听丁志忠如此辱骂拓跋飞,不由得引为知己,但是唯恐被门卫拓跋飞的眼线听到,不得不提醒激动的丁大人。
“我不怕,忠臣不怕死,怕死不忠臣!”
索卢连山抹汗,丁大人不怕,他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