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婵娟仔细看着棠梨孤的脸,他的脸色本是淡褐色,西域典型的肤色,但是在淡褐色中,隐隐露出青色,若不是离得如此近,这样仔细看,不会注意到。
单于的眸子,似乎也不如往日那般明亮犀利,带出几分老态,而这种老态,却是素来不曾见过的。
月婵娟目光中一片深情,仰望单于的脸庞,伸手抚上单于的肌肤。记得每一次,单于把她抱入怀中之时,早已经昂扬耸立,但是今日,却是毫无动静。
“莫非是因为那毒吗?棠梨孤的毒还没有肃清?因此才会如此?”
百思不得其解,算起来,只能是因为那毒。月婵娟心中一凛,若是那毒如此霸道恶毒,却不知比单于中毒更深,受伤更重的她,会有什么后患留下。
“我是在单于清醒后十来日后,才彻底清醒过来,而且休息了数日才能活动,如此说来,我中毒比单于要是深重的多。虽然如今没有太大感觉,但是焉知没有留下病根和后遗症?”
这是月婵娟最为担心的事情,甚至忽略了单于的不举,忧心忡忡地遥望远处一片银装素裹,却是没有多少心情去欣赏雪后王庭中美丽的景致。
“原来,那夜棠梨孤离开,是因为真的没有能力要我。却不知,是否还有其他的后遗症,而这种隐疾是长久如此,还是会慢慢地好转?单于有了后遗症,不知道那毒在我的身里,留下了怎样的隐患?“
“无忧,你看。”
单于仍然把月婵娟抱在怀中,用目光示意,入目玉树临风,琼花绽放,在阳光下晶莹的美,令人心旷神怡。
远近都是一片银白,清冽的寒风带着隐隐的清香,浸人肺腑。
“很美。”
月婵娟如此回答,却是没有多少心情去欣赏这些,仍然在考虑余毒的事情。
“丁志忠和御医们,并未说我的余毒有何后遗症,前两日丁志忠为我诊脉,还说余毒已经基本肃清,并无大碍了。难道,丁志忠是在骗我,或者有意隐瞒吗?御医们的诊断,我可以不必理睬,但是丁志忠,应该并无虚言。”
“单于,王庭雪后的景致,真是令臣妾大开眼界。”
月婵娟敷衍着,她本想问棠梨孤的病情伤势,余毒可否肃清,但是到了嘴边,却是改变了说法。
“基本是棠梨孤他余毒未曾肃清,身子有所不适,也不会明说。拓跋飞带兵去征讨柔然,如此的局势,大康和大月支同时出兵征讨西域各部,单于是不能病倒,也不能有事的。因此,单于便是有不妥,也必定会命御医们严密封住消息,难怪从不曾见到为单于诊治的御医,想必是被囚了起来。”
棠梨孤病情不明,月婵娟甚为忧心,她最为担心的,不是单于的病情,而是那余毒对她是否有什么伤害。
“要找丁志忠仔细地问问,莫要留下什么后患才好,我的路还很长。”
“大阏氏,丁大人求见。”
“让他进来。”
棠梨孤带月婵娟赏雪后,便离开不曾在月婵娟的寝宫留宿,月婵娟此时也探明了单于不宠幸她的原因,不去挽留过问此事,把丁志忠召了过来。
“丁志忠,我中毒后余毒可是肃清了吗?会否留下其他的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