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飞身披雪白的雪狐裘皮,身影在马上更显玉树临风,淡漠地笑看须弥军。此刻的须弥军在他的眼中,已经是他掌中的玩具,再逃不出他的手心。
“要和本王比刀法吗?本王为何要成全你?”
须弥军望着拓跋飞淡漠讥诮的笑意,腿上的剧痛令他满身冷汗,周围都是大月支的精兵,而他已经被拓跋飞的神箭所伤,无论拓跋飞是想杀死他,还是想生擒他,贵为大月支的左贤王,拓跋飞都不必亲自动手。
即便是拓跋飞要亲自动手,只需再三箭齐发,他便会惨败或者惨死,绝逃不出拓跋飞的利箭。
“在下也知已经是王爷的手下败将,如此要求有些过分,但是在王爷的面前,我须弥军也不必讳言。在下不甘心,若是王爷能用刀法胜了在下,在下……”
须弥军紧紧地咬牙,不甘心再说下去。
内心在挣扎,无尽的挣扎,冷汗从额头冒了出来。
拓跋飞平静地坐在马背上,淡淡地俯视须弥军,若不是看在须弥军驯马的本事上,在须弥族拥有无上的权威,他也不会留下须弥军这个桀傲不驯的人。
上次在须弥,大月支全军尽墨,不仅是因为须弥军亲自控制马群,更派了不少须弥族的人骑在马上,利用马群冲乱了大月支的队伍。须弥的人躲藏在马群之中,趁接近大月支人马时,骤然从马腹下面偷袭刺杀大月支的人马,才造成大月支的全军尽墨的惨败。
拓跋飞最看重的,便是须弥军驯马的独门技艺,而这种技艺,自古须弥族只有须弥王和须弥的王族才能掌握。其中最为高超的技巧,只有须弥王才能继承,代代相传。
“若是王爷刀法胜了在下,在下愿拜王爷为主,此后一切听从王爷的吩咐,不敢有丝毫违背。”
须弥军终于艰难地说出这几句话,唇几乎被他咬烂,浓重的鲜血味道进了他的口中。用力吸涌出的鲜血,他也明白,他已经无路可走,须弥也站在悬崖的边缘。
拓跋飞淡笑,似乎丝毫没有把须弥军的话放在心上,须弥军的心沉了下去。贵为大月支的左贤王,拓跋飞实在没有必要亲自和他动手,何况他是伤在拓跋飞的手中。
如此说,已经有些无赖的味道,但是须弥军真的不甘心臣服大月支,不甘心做大月支棠梨孤单于的奴仆。
“也罢,若是不给你这个机会,你也不会死心,本王便给你这个机会。”
“来人,给他上药包扎伤口,本王可不想乘人之危。”
有人把药拿到须弥军的面前,须弥军咬牙用刀割开腿上的裤子,伸手把箭用刀砍断,箭杆落在地上,他从后边抓住箭头,用力一拔,一道鲜血喷出,箭被拔了出去。
须弥军疼的浑身大汗,用布条捆缚住腿的上端,令血不会涌出太多。迅速地上药包扎,处置妥当后站起身来。
“王爷,请!”
拓跋飞冷笑:“你已经是受伤之人,本王也不会占你的便宜。”
他从马背上飞身而起,落在须弥军的面前,用肋下的弯刀在地上围绕须弥军画了一个约一丈方圆的圆圈。
“若是你能逼的本王退出这个圈子,便算你赢了,本王就赠你骏马,放你离开。若是本王在百招之内不能胜你,亦是如此。”
须弥军放声大笑:“哈哈……,王爷好气魄,在下钦佩不已,若是如此在下输给王爷,情愿为奴为仆,一心侍候王爷。”
傲气从须弥军的身上升腾而起,他自思箭法虽然不及拓跋飞远甚,但是若轮到刀法,他可不肯认输。
他抽出肋下的弯刀,由于一条腿受伤,行动不便,便站立在原地微微躬身:“王爷请。”
“你先出招吧。”
拓跋飞也抽刀出鞘,面对须弥军,他也不敢有丝毫的大意,须弥军的刀法虽然没有驯马术那般有名,但是也是匈奴人中的高手。
须弥军知道以拓跋飞的身份和高傲,定不会对他先出手,手中弯刀挥出,光芒乍起。匹练般的一道银光,向拓跋飞斩了过去。须弥军不求伤到拓跋飞,只求可以把拓跋飞逼出圆圈,他便算是赢了。
如此虽然不是很光彩,但是他已经负伤在身,也只能如此了。
刀光霍霍,二人都是用刀的高手,弯刀亦是西域匈奴最常用的武器。拓跋飞站立在原地一步不动,手中弯刀翻飞。因为须弥军腿部负伤,他不屑于用身法和动作占须弥军的便宜。
须弥军更是钦佩,不想拓跋飞的刀法也是如此出类拔萃,不在他之下。
因为受伤,须弥军不敢拖延时间,刀有力而快捷,意图早些结束战斗。虽然拓跋飞说过,若是百招内不能胜他,便算是他赢,然而须弥军心中的傲气,令他不想接受如此的结果,而是想真正战胜拓跋飞。
须弥军的刀法诡异迅捷,拓跋飞的刀法却是融合了西域和中原的刀法所长,其中还融入了剑法,招式巧妙无迹可寻。
二人交手二三十招,无论须弥军如何进逼,拓跋飞身形如山,岿然不动。
须弥军深感棘手,对方的刀法奥妙无穷,往日只是听闻大月支的左贤王武功高妙,更有一手神箭之术,不想今日得见,神箭之奥妙他尚未看清楚,刀法却是令他眼花缭乱。
声音发出,他一路疾驰,到了此地又被袭击,加之身上有伤,已经有些力不从心。
拓跋飞眼睛微微眯起,注意到了须弥军的变化,手中刀法一紧。他明白,只有真正用刀法击败须弥军,才能令此人心服口服,拜伏在他的脚下臣服于他。
刀法一变,带着惊人的力度和威势,向须弥军劈了过去,须弥军急忙用手中的刀去架。二人弯刀相交,发出清脆刺耳的声音。
拓跋飞的刀再次劈出,须弥军急忙用刀去挡,不想拓跋飞的刀到了半途忽然变招,轻飘飘仿佛没有一点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