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啸风对月婵娟的钦佩之情,从心底油然而生,不想月婵娟一个柔弱女子,有如此智谋,敢于算计须弥王。
须弥族的须弥王,是来去如风,行踪诡秘之外人,就连大月支的单于,也为之叹息,说须弥军是西域匈奴行踪最为莫测,就如一阵风般的人。
每一次见到月婵娟,他的心中都有惊喜,她总是会令他对她眷恋不已。
她的美,她的冷静和智慧,都带给他太多新鲜的感觉。一个中原柔弱的女子,到了苦寒寂寥的塞外,经历了那么多的磨难,她为何还能保持平静,那般淡然?
靳啸风侧目看着月婵娟,马车中的她,玉颜寥落,眼底似乎有淡淡的忧伤。心不由得一紧,她可是想起了家乡,想起在酒泉,在塞外遭遇的那些不堪和磨难?
“公主……”
一句话说出,却是不知道再说什么好,他和她之间,注定不可能有什么,如现在这般看着她便好。
“靳啸风,继续前行吧,把人散到四周,控制周围的道路,严密搜寻,不得放过一个人,无论是谁。”
“是,臣明白。”
人马悄然散了下去,月婵娟并不担心,即便是一时间无法进了须弥的秘地,只要可以严密把守各处的道路,令须弥无所遁形,早晚须弥是掌中之物。
又走了一段路,月婵娟闭着眼睛,她关闭了车窗,凭借当初的记忆,计算时间,用直觉来为自己指引道路。
“若是须弥军还不曾回到须弥,如此是最好的,可以先把须弥的秘地控制起来,找到进了秘地的道路。若是可以秘密地进了,控制了须弥族,即便是须弥军回来,也回天乏术,只能臣服了。”
想起须弥军,月婵娟不由得叹息,若是须弥军不那般贪心,在大月支派兵震摄须弥时,选择退避,何至于被逼到如今的绝境。
“须弥军,若是须弥的秘地和须弥族被大月支控制,你会如何选择?”
轻轻地摇头,她不知道须弥军会如何选择,是选择臣服,还是选择死,或者就如他曾经说过的一般,他宁愿孤独地在草原、高原、雪山和沙漠中游荡,无家可归,也不愿意和昆弥的阿史那猎骄一般,归附大月支,成为天单于的臣子。
“恐怕,如何做由不得你,为了须弥族,为了你的妻子儿女,须弥军,你会如何选择?你会臣服大月支,去大宛向单于请罪,以求给须弥族一条生路吗?”
月婵娟唏嘘不已,若是须弥军那般自在的人,也要拜伏在单于的脚下,那么西域匈奴各部,会如何看待须弥军?
有淡淡的忧伤,她并不是一定要看到须弥被大月支收服,看到须弥军卑微地匍匐在单于的脚下求饶。她宁愿看到如以前一般,自由如风的须弥军和须弥部。只是,如今别无选择,须弥是她手中的一枚棋子,一个礼物。
当须弥军如此对待她时,就已经决定了须弥的命运,无论她是否如此做,须弥的命运都无可更改。
须弥能逃过一次,却是不可能永远逃脱大月支的追杀,单于的绝杀令,对须弥而言,将令须弥陷入绝境。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就会到过去,月婵娟相信,当一个月过去时,单于定会不惜上天入地,也要找出须弥族的人,把须弥族灭掉。
“或者,我如此做,也是给了须弥一条生路,若是在此时选择臣服大月支,日后须弥也不必如现在这般,到处躲避。他们可以安定下来好好生活,这样的生活,未必就不是须弥族所想要的。须弥军,你会如何选择?当须弥族的利益,和你的尊严摆在一起时,你会如何选择?”
月婵娟轻叹,默默计算道路和时间,偶尔睁开眼睛看看手中的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