猹咂咂咂……”
车轮压雪地的声音,传入耳中,雪花飘飘,寒风刺骨,塞北的雪花似比大康的京都还要大些,风寒如刀,从车厢旁边掠过。
回眸望去,阴沉的云低低地压了下来,让人心中郁闷。远处大康的山,已经看不见了,如此阴翳的雪天,视线有限,入目尽是无尽的雪花飘舞。
月婵娟凝望远处,却是没有看到想看的身影,寒风夹杂着雪花扑面而来,肌肤如被刀割一般,迷了眼,寒了心。
他没有来送她吗?甚至连最后一面也不肯见她吗?
一别,不知道何时才能相见,或者这次,她这个诱饵会被某条过大的鱼,吞了进去。心中一阵悲凉无奈,晶莹从眼中落下。
关闭窗子,用丝帕拭去脸上的雪痕,同时也拭去那滴落的晶莹,她没有哭的权利,也不应该哭泣。
“塞外西域,不需要眼泪,别了拓跋飞,希望还有可以再见到你的机会。”
昨日清晨,他推开她毅然离去,她跑过去把狐裘披在他身上,他却是连头也没有回。
或者,他早已经决定要送她回去,左贤王决定的事情,不会改变,也不会因为她的请求更改。
“他是要我回去继续做诱饵吗?去钓另外的大鱼?酒泉,这个令我铭心刻骨,带给我太多噩梦的地方,回去,有什么在等待我?拓跋飞,为何你不肯明言?”
月婵娟笑,笑的凄凉哀伤,手帕遮住了她凄伤无助的笑容,她只是想在他的身边多留几天,多看他几次,这也不能。
塞外的寒风,如何有她此刻心底的寒意更深,她的名字叫做“鱼饵”,要回去继续自己的使命。
他什么也不肯对她说,似乎在防备她,她又有什么可让他防备的?
在他的面前,她早已经没有任何秘密,包括心底的秘密和身子的秘密。她在他的面前,如初生的婴儿一般,被他看透。
但是,她看不透他,纵然和她共枕,他仍然那般理智,没有要了她,让她成为他的女人。
“拓跋飞,是我太没有魅力了吗?还是你的心中,已经有了不可替代的女子?拓跋飞,其他的男人都想z有我,哪怕是一天,只有一次,为何你有如此多的机会,却不肯让我最终属于你?”
闭上眼睛,把所有的心事和表情都隐藏到眼底,静静地听外面车马踏破雪的宁静。
她只是想知道拓跋飞还有什么计划,但是他什么也没有对她说。
“一定要如此吗?拓跋飞,我们不是同路人吗?我只是想知道,这次回去要面对的是谁,这很难吗?为何,你不肯告诉我,那至少也可以让我有个准备。”
心中波澜汹涌,她不知道,在拓跋飞的心目中,她是否只是一枚棋子。
他可曾,把她当做一个女子,一个美丽拥有倾国倾城美貌,连匈奴大月支的棠梨孤单于,也不能拒绝的女子?
“拓跋飞,在你的心中,便没有我一点位置吗?”
凄然离去,雪漫漫,云蔼蔼,回头不见来时路,前行何处是归宿?
酒泉,还有什么在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