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犬戎王冒顿再如何残暴,他也应该明白,如今是到了何种地步。他不会让我死,也不会让我受伤,否则犬戎族,可承受不起大康和大月支双重的愤怒。”
想到此,迈步走出帐篷,身上披着狐裘,却不是拓跋飞送给她的一袭红色狐裘,只是普通的狐裘。她没有舍得穿上拓跋飞送的狐裘,放在了酒泉。
“走吧,总是要见的。”
犬戎王居住的地方也极其简单,可能是因为不停迁徙的原因,房屋和城池极为简陋,多半是用土建筑。周围散落许多毡房,犬戎王的居所,也只是看上去并不如何壮观的院落,还不如中原并不如何富足的商人或者家族居住的地方。
月婵娟本就住在犬戎王的居所旁边,很快便到了犬戎王的议事的地方。
房屋很宽敞,但是也是很简单,就连房间中的摆设也极其简单,却是不乏贵重之物。因为迁徙时,贵重物品可以带走,但是房屋却是带不走的,因此匈奴各族对暂时居住的房屋,不会下很大心力去建造保护。
月婵娟想起单于的王庭,和大月支棠梨孤单于金碧辉煌的王庭相比,此处真是堪称简陋不堪入目了。
“犬戎,和大月支相去甚远,远不及也。”
暗暗在心间给犬戎下了个结论,迈入进了大厅,大厅的中间坐着一个人,周围还有几个人站立在周围。
地面上搭起一个类似榻却又不是榻的高台,也离地不过两尺,铺着厚厚的皮毛和锦垫,后面还有靠背,一个人半躺半坐,靠在上面。
枯黄的头发,让月婵娟想起已经枯萎的草地,头发中没有白色,只是一味的枯黄,带着颓败的颜色。
淡褐色的肌肤,正是此地最常见的肌肤颜色,疏淡的眉毛,如被霜打过枯草,寥寥地挂在眼睛上。薄薄的唇没有多少血色,唇色发暗,带着一抹青紫,紧紧地抿在一起,透出几分凉薄无情的气息。
身上穿着深青色的裘皮,但是月婵娟却没有看出,他身上的裘皮是用什么制成,不是狐裘,也不是貂裘,而是一种很特殊的裘皮,看上去却似狼皮。
但是犬戎王如此尊贵的王,怎么会把狼皮披在身上,她有些疑虑。
铁弗冒顿静静地靠在奇怪的台子上,闭着眼睛,脸上皱纹很深,他的年纪并不比棠梨孤单于小,也已经是个老人。
月婵娟见铁弗冒顿没有说话,也静默地站在大厅的中间不说话,打量这位狼族的狼王。若是在外面见了,她会把他当做一个普通的匈奴老者,他躺在榻上,并无太出众的地方,身材瘦削矮小,毫不起眼。
“启禀父王,无忧公主到了。”
铁弗巨力深深躬身说了一句,忧虑地看了月婵娟一眼,他在为月婵娟担心。”
“哈哈,原来公主已经到了,本王失礼。”
铁弗冒顿睁开眼睛,幽幽鬼火般的眸子,透出幽蓝略带阴绿的颜色,如黑夜中的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