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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第1页）

碧碧拒绝让她父亲陪她进入侦讯室，不过要求她母亲坐在她身旁，握着她的手。卡本特与高布莱斯坐在桌子的对面，将她原来的笔录念给她听。卡本特朝她一蹙眉，她就胆战心惊，他才说了句：&ldo;我们相信你在说谎，&rdo;她就一字不漏地说出实话来。

&ldo;父亲不喜欢我在托尼的住处过周末……说我让自己像个便宜货……他如果知道我曾昏过去，一定会气坏了。托尼说那是酒精中毒，因为我在吐血，不过我想那是他朋友卖给他的劣质迷幻药造成的……我醒过来之后恶心了几个小时……父亲如果知道的话会把我宰了……他痛恨托尼……他认为他把我带坏了。&rdo;她将头靠在她母亲的肩头，放声痛哭。

&ldo;那是什么时候的事?&rdo;卡本特问。

&ldo;上个周末。我们打算到南安普敦狂欢，所以托尼跟他认识的人买了些迷幻药……&rdo;她迟疑着停顿下来。

&ldo;继续说。&rdo;

&ldo;每个人都会生气的，&rdo;她呜咽着，&ldo;托尼说为什么只因为史蒂文的船停错了地方，我们就必须连累到他的朋友。&rdo;

卡本特设法让自己怒目金刚似的蹙眉软化成慈父般的慈眉善目。&ldo;我们对托尼的朋友没有兴趣，碧碧，我们只想明确地了解上个周末大家的行踪。你曾告诉过我们，你喜欢史蒂文&iddot;哈丁，&rdo;他昧着良心说，&ldo;如果我们能理清他说词中前后矛盾之处，对他会大有帮助。你和托尼都说你们星期六没有见到他，因为你们到南安普敦狂欢。那是事实吗?&rdo;

&ldo;我们确实没有看到他。&rdo;她倒抽着鼻涕，&ldo;至少我没有……我想托尼或许……不过狂欢的事并非事实。那要到10点才开始，所以托尼说我们不妨先培养情绪。问题是我记不清楚了……我们从5点开始喝酒，然后我服用迷幻药……&rdo;她再度哭倒在她母亲的肩头。

&ldo;为了录音存证，碧碧，你说你服用你的男朋友托尼&iddot;布里吉提供的迷幻药?&rdo;

他的语气令她惊慌。&ldo;是的。&rdo;她低声说。

&ldo;你以前和托尼在一起时曾昏倒过吗?&rdo;

&ldo;有时候……如果我喝得太多。&rdo;

卡本特抚着下巴思索着。&ldo;你可知道你星期六是什么时候服下迷幻药的?&rdo;

&ldo;7点吧，或许。我记不清楚了。&rdo;她拿面纸擤鼻涕。&ldo;托尼说他没料到我已经喝那么多了，还说他如果知道，就不会拿迷幻药给我了。那种感觉很难受……我再也不会喝酒或服用迷幻药了……我整个星期都觉得很不舒服。&rdo;她虚弱地笑了笑，&ldo;我想人们对这种迷幻药的说法没有错。托尼认为我没死已算万幸了。&rdo;

高布莱斯无意扮演慈父的角色。他个人对她的看法是，她是个放浪形骸的小荡妇，太过虚胖而缺乏自制力，他认真思索着自然与荷尔蒙是有何种神奇魔力，使这样一个女孩能让一个神智正常的男人做出疯狂的行径。&ldo;你星期一又喝醉了，&rdo;他提醒她，&ldo;就是坎贝尔当天傍晚到托尼的住处时。&rdo;

她狡猾地望了他一眼，假使他对她原本还存有一丝同情心，看了她那副神情也荡然无存了。&ldo;我只喝了两罐啤酒，&rdo;她说，&ldo;我以为这会让我好过一些‐‐可是没有。&rdo;

卡本特拿笔在桌面上敲打着，让她的注意力再回到他身上。&ldo;你星期天早晨醒过来是几点，碧碧?&rdo;

她可怜兮兮地耸着肩。&ldo;我不知道。托尼说我恶心了大约10个钟头，这种情形一直到星期天傍晚7点才好转。所以我才会那么晚回到我父母家。&rdo;

&ldo;那么说是大约星期天早晨9点醒来了?&rdo;

她点头。&ldo;差不多。&rdo;她将泪水纵横的脸转向她母亲，&ldo;我真抱歉，妈。我绝对不会再这样了。&rdo;

古德太太捏捏女儿的肩膀，带着恳求的眼神望向两名警官。&ldo;她会被起诉吗?&rdo;

&ldo;为了什么被起诉，古德太太?&rdo;

&ldo;服用迷幻药。&rdo;

卡本特摇头。&ldo;我怀疑。依目前看来，我们没有任何她曾服食过的证据。&rdo;或许服食过&ldo;氟硝西泮&rdo;……&ldo;不过你真笨，碧碧，我相信你下次不会再因为接受男人提供的不明药物，而哭哭啼啼地找警方诉苦。无论你喜不喜欢，你都必须为你自己的行为负责，我能给你的最好建议是，偶尔也要听听你父亲的话。&rdo;

说得好，长官，高布莱斯想着。

卡本特以手指按住碧碧原先的笔录。&ldo;我不喜欢骗子，小姐，我们都不喜欢。我想你昨晚又骗了我同事高布莱斯巡官，对吧?&rdo;

她的眼神流露出一丝惊慌，但没有答腔。

&ldo;你说你从来没有登上&lso;疯狂石光号&rso;，而我们认为你上去过。&rdo;

&ldo;我没有。&rdo;

&ldo;你在本星期之初曾自愿提供你的指纹。这些指纹和在史蒂文的船舱上找到的若干指纹相符。你既然否认曾上去那艘船，能否解释一下你的指纹怎么会出现在那边?&rdo;他蹙眉瞪着她。

&ldo;那是……托尼不知道，你知道……噢，天啊!&rdo;她紧张地猛摇头。&ldo;那只是……有天晚上托尼不在时，史蒂文和我喝醉了。托尼如果知道了，会受到很大的伤害的……他对史蒂文长得帅一直很在意，如果他发现我们……呃，你知道……&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