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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ldo;她不是我们的妈妈。&rdo;保罗无精打采地说。

&ldo;我们的妈妈真的会气坏了，&rdo;丹尼看到他哥哥打破沉默，胆子也壮了，以他尖锐高亢的声音补充说着，&ldo;她说如果我们赶不及回家吃午餐，就要罚我们吃一个星期的面包和白开水。&rdo;（他还真会掰）&ldo;如果我告诉她都是因为保罗想看裸女，她一定会更生气。&rdo;

&ldo;闭嘴。&rdo;他哥哥说。

&ldo;而且为了要看得更清楚，他还逼我爬上断崖。爸爸会因为他摔坏望远镜而宰了他。&rdo;

&ldo;闭嘴。&rdo;

&ldo;难道不是吗?这都是你的错。你不该将望远镜弄掉的。色鬼!&rdo;丹尼知道身旁这个大人会保护他，因此最后还补上一句。哈丁看到哥哥已因羞愧而眼中噙着泪水。听到&ldo;裸女&rdo;、&ldo;看得更清楚&rdo;、&ldo;望远镜&rdo;、&ldo;色鬼&rdo;这些字眼，大概就可知道是什么情形了。&ldo;我希望她值得你看，&rdo;他若无其事地说:&ldo;我第一次看到的裸女又老又丑，过了三年之后才想再看裸女。她住在我家隔壁，臃肿得像一头大象。&rdo;

&ldo;接下来那个像什么?&rdo;丹尼以他10岁孩子的逻辑追问。

哈丁与哥哥交换个眼神。&ldo;她有漂亮的乳头。&rdo;他眨眨眼告诉保罗。

&ldo;这一个也有。&rdo;丹尼热心地说。

&ldo;只不过她死了。&rdo;他哥哥说。

&ldo;或许没死，你知道。很难说一个人死了没有。&rdo;

&ldo;她死了，&rdo;保罗垂头丧气地说，&ldo;我和丹尼下去捡望远镜。&rdo;他拿出藏在t恤下已经严重磨损的蔡司牌望远镜，&ldo;我‐‐呃，我去查看，想要确认一下。我想她是溺毙后被潮水冲上岸的。&rdo;他再度闷闷不乐地不说话了。

&ldo;他本来想对她做口对口人工呼吸，&rdo;丹尼说，&ldo;不过她的眼睛看来好恶心，所以他没做。&rdo;

哈丁再度瞄了哥哥一眼，这次是带着同情了。&ldo;警方得查出她的身份，&rdo;他神色自若地说：&ldo;所以他们或许会要求你们形容她的样子。&rdo;他抚摸丹尼的头发。&ldo;那时最好不要提起眼睛很恶心以及乳头很好看的话。&rdo;

丹尼将头由他手中移开。&ldo;我不会说。&rdo;

哈丁点点头。&ldo;好孩子。&rdo;他拿起保罗手中的望远镜，先仔细检查镜片，然后拿起来望向查普曼之池内那艘班尼提乌公司的船。&ldo;你认识她吗?&rdo;他问。

&ldo;不认识。&rdo;保罗不自在地说。

&ldo;她是个老妇人?&rdo;

&ldo;不是。&rdo;

&ldo;漂亮吗?&rdo;

保罗扭动着肩膀。&ldo;我猜是吧。&rdo;

&ldo;那么，不胖啰?&rdo;

&ldo;不胖。她很娇小，有金黄色的头发。&rdo;

哈丁对焦看着那艘游艇。&ldo;这些船搭造得像坦克车一样，&rdo;他喃喃自语，视线扫过海湾，&ldo;好了，虽然外壳有点磨损，不过镜片没问题。你们的爸爸不会太生气。&rdo;

如果玛姬&iddot;珍娜的小狗柏狄听从她的哨声，她就不会卷入这个案件中了，不过柏狄就像其他狗一样，想装聋时就对哨声充耳不闻。她在直升机的噪音吓着马儿时就从马上下来，并出于好奇的天性，牵着马下山，这时山下正在进行救援工作。她、马儿和狗一起走到船棚处，柏狄被这一场纷乱搞得兴奋莫名，直朝保罗&iddot;史宾塞的胯下冲过去，鼻子在那男孩的短裤处磨蹭，还热切地闻闻嗅嗅。

玛姬吹口哨，狗儿根本不理。&ldo;柏狄!&rdo;她叫道：&ldo;过来，孩子!&rdo;

柏狄是一头爱尔兰母狼犬有天晚上出外寻欢作乐后的结果，它的体型硕大、外貌凶恶，白色的口水不断由下颚滴流出来。它甩动毛茸茸的头，满嘴唾液飞溅到保罗的短裤上，吓得那孩子不敢动弹。

&ldo;柏狄!&rdo;

&ldo;没关系，&rdo;哈丁说着，揪住那只狗的项圈将它拉开，&ldo;它只是表达善意。&rdo;他抚摸着柏狄的头。&ldo;对吧，老弟?&rdo;

两兄弟可不这么认为，匆匆躲到警车的另一侧。

&ldo;他们今天早上已吃了不少苦头，&rdo;哈丁解释着，舌头嗒嗒作响逗弄柏狄，将它牵回它主人身边，&ldo;我如果放开它，它会乖乖待着吗?&rdo;

&ldo;现在这么激动就不会。&rdo;她说着，由她的裤子后口袋掏出一条绳子，一头扣住狗的项圈，再将另一头系在靠她最近的马镫铁上。&ldo;我两个外甥很喜欢它，它不明白其他人对它的看法是不是一样。&rdo;她微笑。&ldo;你自己一定也养狗，不然就是很勇敢。大部分人都会逃之夭夭。&rdo;

&ldo;我在农场长大。&rdo;他说着，伸手摩挲&ldo;贾士柏爵士&rdo;的鼻子，而且直率地以欣赏的眼光端详着她。

她比他年长十来岁，身材高瘦，有一头及肩的黑发及深邃的褐色眼睛，让他这么露骨地盯着瞧，她的眼睛不禁满怀戒心地眯了起来。当他刻意朝她没戴结婚戒指的左手张望时，她就很清楚眼前面对的是什么样的人物了。&ldo;好了，谢谢你的协助，&rdo;她不假辞色地说，&ldo;现在我可以自己处理了。&rdo;

他立刻后退。&ldo;那么，祝你好运了，&rdo;他说，&ldo;遇见你真是荣幸。&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