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家写书的这几年,放在他们眼里就是不务正业。
每年过年聚会都得在桌上拉踩她一把。
家里的所有亲戚乃至街坊邻居都在操心她的人生大事。
终于,乔知靡烦得紧了。
在一次相亲之后,像是应付差事般她答应嫁了。
娶她的人跟她一个村,只不过她家在村南头,这家住村北头。
叫什么……来着?
哦,闵六,比她小三岁。
说什么女大三抱金砖,所以男方刚开始还很开心。
婚礼那天。
天阴沉沉的。
还是大冬天,到处蹿冷风。
乔知靡全程没有笑容,在露天的院子里穿着单薄的婚纱,冻得她根本笑不出来。
婆家的院子小的可怜,舞台走不了五六步就是主舞台了,上面摆的假花也是凌乱不堪,在她眼里没有一点美感。
参加她婚礼的娘家人倒不少,只是乔知靡从他们的脸上看到,他们眼底对这场婚礼的讽刺。
农民嫁农民,穷人找穷人,从一个坑跳进另一个坑里,不都是这样么。
但典礼结束后乔知靡还是踩着唯一一双高跟鞋去送自己的娘家人。
可就在她和新郎要回去的路上,一辆三轮车突然从小街道里拐出来。
没错就是三轮车,一下就给她撞倒了。
乔知靡腿骨折住院了。
家人们,谁懂啊?
新婚之夜,她被抬进了医院。
虽然她和她老公没感情,她并不期待自己的新婚夜。
可那毕竟是她名义上的新婚夜。
而且他们家请人算命算八字,说她年前结的婚好,结果过两天该过年了让她过到医院去了。
最重要的是,她还没跟她老公嗑完授头礼她就被拉进医院了。
她,她娘家,她老公闵六,还有她婆家都成了整个村子的笑柄。
乔知靡躺在医院里望着医院的天花板看了三个多月。
在医院这段时间,家里的亲戚该来瞧的人家也瞧了。
她在这里除了看病花钱多些,吃的喝的她家里的那些亲戚倒是送了不少。
虽然他们是带着礼品来的,可是这么一伤她好像多了一个特异功能。
不知道怎么回事她会读心了。
也正因此,来探望她的人他们谁是真正的关心她,谁又是看笑话的,她都能听出来他们的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