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七哑然一瞬,她家姑娘都和陛下如此粘腻了,怎么还这般纯情听不明白!
放弃解释,阿七干脆推她回屋梳洗:“总之,在陛下回来前,姑娘快好生打扮打扮!”
云姒被她按坐到铜镜前,仍旧是云里雾里:“我是去伺候的,打扮了做什么?”
阿七不依她,想着她光恃宠而骄可不行,得牢牢抓住男人的心,以后再宫里才能一直无忧。
于是她自作主张拿了木梳替云姒绾发:“陛下为姑娘付出这么多,姑娘都不主动示好吗?”
云姒正想说没必要,但听了这句,又觉得颇有几分道理,当下便犹疑起来。
她不止一次向他言谢,却也只是嘴上功夫,他做的可比这多了千倍百倍地去。
凝思片刻,云姒轻咬了咬下唇:“……怎么示好?”
见她总算恍悟了,阿七开心地弯起眼睛,附身过去同她耳语了几句。
听罢,云姒微微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你……当真?”
阿七点头,正经非常。
……
已近午时,在御书房的必经之路。
阳光折进湖面,伴着花木疏影投出金光潋滟。
碧波涟漪,暗香袅绕,湖畔一人嫣然紫裳静静而立,侧颜盈风,扬起三千青丝柔顺,烟波轻光流落在她云袖之侧,似将艳艳风华都尽数敛尽。
四下无旁人,唯云姒在那儿站着,恍若遗世独立一刹芳华,仅凭那窈窕侧影,也足以令人心醉神迷。
齐璟顿足不远处,他方回来不多时,便瞧见这万般明艳的美人美景,仿佛一幅惊绝人间的画作,齐璟停顿须臾,才抬步徐徐走近。
“站这儿干什么?”
闻声,袖下的手指暗暗捏紧,但云姒未回身,只待那人步至面前,她才端着福了福身子,颔首请礼:“陛下。”
云姒心中很是紧张忐忑,唤了他一声后便默不作声了,只低垂眼眸凝着他的那双玄色龙纹长靴。
齐璟这发现她施了粉黛,往常那张素色清容,今日抹染胭脂妆,虽不浓不淡,却美若桃红春色,又似满天星辉皎艳。
粉白黛黑,唇施芳泽。
他不禁想到晨时那幽幽拂过的温热呼吸,和柔若无骨的娇软身躯。
齐璟沉默一瞬,声音温醇:“来书房。”
话音落下,他刚侧过身,袖子忽然一紧,是云姒不假思索拉住了他。
齐璟回首,而云姒抬眸迎上他的目光,眼梢处不经意流露美艳清光。
他微惑,却从容将她凝视,云姒心跳骤促,眼前那人一袭玄色蟒袍,腰悬朱绶,冷隽高贵如芝兰玉树,威严深邃如静渊薄冰,只教人不敢将他直视。
云姒眼神飘忽不定:“陛下,我……我……”
她吞吞吐吐说不出话,齐璟眸色潜静:“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