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年春,刘彻命大将军卫青,中将军公孙敖,左将军公孙贺,前将军赵信,右将军苏建,后将军李广,强弩将军李沮率十万余骑出定襄,重创匈奴单于主力,斩首数千。
同年夏,卫青再次率十余万骑于定襄出兵,直击匈奴王庭主力,这,也是我的第二次出征。
在大漠以南这片辽阔的草原上行军了三日,终于遭遇到了第一股前来阻击的匈奴军队。
当雄壮的马蹄踏响这沉寂的草原时,便看到远方浩荡的黑点飞速的朝我军奔来。
在卫青镇定的指挥下,我军早已摆开了严密的军阵。当对方的马匹奔入我方的射程范围,数万强弩齐发,根根利箭,如疾风般划破那蓝色的天空,然后,以优美的弧线,落入匈奴人的马队里。我默默的看着这一切,心静如水,耳际听不到战鼓声,听不到双方洪亮的呐喊声,只是默默的看着,看对方一匹又一匹的战马,在如雨的箭阵里,倒下,一匹,又一匹。我的右手,轻轻握着青龙剑柄,只是等着一声号令,只是等着一声冲锋的号令。
脑海里,依然浮现着宛若修罗地狱一样的场景。定襄和它周边的小镇,尸陈遍野,昔日繁华的商铺酒厮,早已化为一片灰烬。空气中弥散着腐臭的味道。只有定襄城外那一棵古树,那烧焦的躯干分出的树枝上依然顽固的冒着几抹淡淡的绿。
天空,有食肉的鹰在盘旋,发出声声凄厉的鸣叫。
这是匈奴人的报复,血腥的报复。
而我们能做的,也只能是同样的杀戮而已。
“将士们,此仇不报,不归长安。”卫青凛冽的呐喊在心底响起,下意识的握紧了手中的青龙剑柄。
草原强烈的阳光下,一个身影,一身黑色的盔甲,一匹黑色的战马,在骑兵的最前方,手握一把青色的宝剑,卓然而立。面上,挂着一抹淡然的笑。
再也不穿白色的战衣了,因为,只有黑,才永远不会显露那刺眼的血色。忽然有一点懂卫青了。
“将士们,冲啊。”
飘远的灵魂在这声命令下嗖的回到了躯壳里。绿光从剑鞘闪出,黑风带着我第一个杀入敌阵,于是,一场混乱的厮杀,就这样开始了。
一剑刺入心脏,一剑接一剑。所到之处,尸体横陈。眼前,早已一片血色。
我不知道,在已被鲜血沾染的脸上,一直挂着一抹淡淡的笑。
第六十一章
第六十一章
挥动着青龙剑,向着面前的匈奴士兵刺去,一剑,刺入心脏。
一剑接一剑,所到之处,尸体横陈。眼前,早已一片血色。身边,一场混乱的厮杀正在上演。
我不知道,在已被鲜血沾染的脸上,一直挂着一抹淡淡的笑。
偶尔与同样浴血奋战的卫青遇到,他的面上也早已是一片血色。二人相视一笑,潇洒的将沾满鲜血的宝剑在空中挥过,旋又将马缰拉向敌军深处,只留下两个黑色的背影,隐入如浪的人群里。
就这样,日日遇到阻军,日日以这样血腥的厮杀结束战斗,直到我们到达单于王庭的时候,那里,只剩下一片仓惶逃窜后的狼藉。
修整半日后,队伍便往回撤退。
骑着黑风在如长蛇般的队伍中行走,就这样走了两天,心里奇怪为什么卫大哥都没有找我说过话。
晚上安营扎寨后,我刚洗了个脸,正打算睡觉。李沮急冲冲的闯了进来。
我故作生气的沉下脸,“李大哥,也不问一声就闯进来。”
他拉着我就往外走,“出大事了。”
用力挣脱他的手,“什么啊,大惊小怪的。”
他一脸焦躁的看着我,跺了跺脚,忽然啪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脸,“都怪我。卫大将军可能出事了。”
“你说什么?”心猛的一颤,揪住他的袖子,“别吓我,出什么事了。”
“他早上跟我说,他在战场上掉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东西,要回去找。我当时也没有留心,其实也不能怪我,他那么沉稳的人,根本就不用担心的。后来,后来我就和老苏一起走了。刚才去找大将军,他的随身护卫说一直没有看到他,以为是和我在一起走。”
“你,你怎么这么糊涂。你应该拦着他的啊,你怎么就这么让他一个人走了。”心下一阵的火烧,往回走,随时都可能遇到王庭残留的部队。怎么办,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