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先生就不用卖关子了,直说吧。”
“他还未登基,就已经筹谋从豫东杜敬生府邸,辽北陈思海府邸,淮南赵觅府邸,上京宰相刘栾府邸,各选一新妃掣肘前朝。他的算盘打的太响了。”郑澜言道。
蒋馥莹静静的听,新帝登基,新妃入后宫,前朝后宫裙带掣肘,实在正常,她将碎发挂在耳后,不自然的笑了笑,“恕我直言,这似乎并非是我的把柄。新妃入宫,同我与皇太后合作,没有任何关系。不好意思,我不会因为这个进宫的。”
“这只是在下对新帝的作风觉得他没有必要,因为很快这社稷也就不属于他了。薛琪龄薛贵妃昨夜里上吊死在了永安宫,皇后娘娘仁慈,在薛琪龄吊死前去会见了她,毕竟在宫里当了几十年姐妹,皇后娘娘给薛贵妃送了一床厚被子,和一身棉衣裳,薛琪龄感激涕零,告诉了皇后娘娘一件有趣的事情。”
郑澜是位太监,皇后的心腹,和秦钟那种业余而不靠谱的心腹不一样,这人真是皇后的人,勒死薛琪龄伪装为上吊自杀的正是他。
蒋馥莹沉吟,薛琪龄是吊死还是被皇后的人勒死,这难说,薛琪龄素日跋扈,常年盛宠不衰,但是有些气节,这回祁渊除去豫东,睿王彻底废掉几乎成为人彘,赵婷趁机将薛琪龄灭口不是没有可能,毕竟薛琪龄过往多年没把赵婷放在眼里。
薛琪龄趁机报复蒋馥莹、祁渊,爆出大秘密也属于正常。
该来的都会来,蒋馥莹并不意外,且做好了准备。
“什么有趣的事?说出来大家一起有趣一下,你别光自己觉得有趣。”蒋馥莹对郑澜说着,绝对她爹毒杀先皇后的事。
郑澜见蒋馥莹颇为感兴趣,手往旁边一指,“边往皇宫走,边说?”
“先说,我再决定去不去皇宫啊。”蒋馥莹念及去皇宫,心提起来,她这几天偷偷回了青州家宅外,也跟去茶楼看了祁渊,她根本就很希望见到祁渊,她记起燕青说他那夜喝醉,不知胃怎么样了,她是大夫,如果给皇上医胃延误船期,把失明的肃王自己扔去凉州的船上那她也不是故意的呀,这种逃避责任的想法使她懊恼了起来,“一张船票五十二两银,延误了,你赔我银子吗。你说不说!”
郑澜说,“那我肯定不赔你银子。皇后叫我办事的。你可找皇后娘娘理赔。你们是大人物,就不要和咱们这样的阉人计较小钱。”
对话略略有些偏离方向。
蒋馥莹硬是将话题拉了回来,厉声道:“不说就滚!”
“薛琪龄告诉皇后娘娘,您那位德高望重的父亲,受薛琪龄的指使杀害了先皇后赵婉。您的父亲是毒杀先皇后的杀人凶手,而已经拿到玉玺即将登基的新帝,和您这杀害先皇后的凶手之女,生下了一位粉雕玉琢的私生女。”
郑澜奴才相毕露,说着一顿,胜券在握道:“有趣吗?”
“赵婷想干什么?”蒋馥莹猜想赵婷打算明抢,帮祁旭夺位。
“您看一下是和皇后娘娘一起合作,保住您满门和您女儿的性命,还是皇后娘娘,或者现在应该是皇太后娘娘,将此事禀报到太上皇面前去,新帝没有登基,可就还不名正言顺呢。一旦此事暴露在太上皇和群臣跟前,你们全家都得死,新帝也将不配继续登基为帝。因为他大不孝啊,和仇人的女儿生孩子,荒谬至极。”郑澜说。
蒋馥莹听父亲说,祁渊无意和赵婉常见面,赵婉便在京中一处豪宅生活,她此生不愿再见太上皇祁瑞霖,是以赵婉在世之事,并未公开。
蒋馥莹知道祁渊布线广,但是若是此事闹到他父皇那里去,他能不能兜得住?祁渊好不容易走到登基这一步,她不希望被赵婷截胡。再一个,她那如花似玉的爹爹,不能因为高层隐瞒秘密就被拉去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