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馥莹不明白他为什么执着于问询孩子是否是他的,但他已然将她抛弃,她念及谢锦说他至今和夏妍无所出,她记起曾经他要求她做他和邱氏的生养娘子之事,当下只担忧他夺走她的宝宝,去母留子,当下将月份说少半个多月:“八个多月。”
祁渊落在她耳畔的薄颤顿了顿,算了下日子,大概是三月中下询有孕的,那时他刚和她分开,她说慕之安慰了她,这些时日是祁慕之一只陪伴在她身边,悉心照顾。孩子是慕之的。
祁渊抬手捏住她的下颌,将她面颊扭到一侧,他探过来发狠吻住了她的唇瓣。
蒋馥莹推在他的胸膛,她紧紧闭着牙关不给他的舌尖闯进的机会,但他比三月初四那日更熟稔了,她根本招架不住,他的手钻进她的衣襟抚摸着她鼓起的肚腹,隔着小衣揉弄着她柔软的肌肤。
她想起她那日去陋舍看望,被夏妍堵在门外告知他们圆房之事,想起他这样熟稔是因为他的妻子,蒋馥莹愤怒而狠毒地道:“瘸子!”
祁渊闻言,停下了动作,他将她抱得好紧好紧,他将面庞埋在她颈项,嗓音发疯般做颤:“我在你心里是已经死了,对不对。”
蒋馥莹的眼睛里有两滴泪珠滚来滚去不肯落下,“对。”
祁渊将手紧紧拥着她纤细的背部,手攥住她的衣物,“刚才路人车撞我那一下,很疼,你舒服么。”
蒋馥莹不说话。
“蒋馥莹。”祁渊说:“你即便没出息,你回家,我也会来接你的。我不是刚到,我等了两天一夜了,并且没有住客栈,不是因为你出息了。”
“那你六月初六午时出陋舍,你为什么不去找我?”蒋馥莹委屈道:“你为什么四月初五,五月初五都没有去陋舍西院墙等我,你不是要给我人生建议吗!为什么过往九个月我没混出名堂的时候,你不联系我?为什么你独独今天来接我?你不是说,我只要做我自己就可以了吗。你和别人一样,看不起曾经的莹莹。我讨厌你!”
说着,蒋馥莹坚强了九个月,在青州兵营那三个月每日缝合死尸伤口时,孕早期孕吐,她没有哭。后来北上辽北晕船,水土不服,思乡,她没有哭,在这个祁渊说他等了两天一夜的当下,她痛哭出来,是因为她救了他的大将军,值得他等两天一夜了么,可她还是她啊,为什么抛弃曾经插科打诨无忧无虑的她。
祁渊见蒋馥莹眼睛里的泪珠一颗一颗落下,打在他的手背,在腊月里显得那样滚烫,他的心如被融化了,他抬手给她擦眼泪,“你知道我六月初六没去找你吗?你知道四月初五,五月初五我没等你?”
“我就是知道!”蒋馥莹不愿和祁渊细说,她立起身来,拿手帕擦了擦眼睛,沉声说:“因为我四月初五和五月初五,都去了,我等了一个时辰!你食言没去!六月初六,我盯着江面,直到看不见上京,都没看见你!”
祁渊还待说什么。
外头小贩又自叫卖,“炊饼,早茶,稀饭,小菜,来买哟,不买后悔的,快来买哟。”
沈府的大门开了,里头沈胤祥见是肃王,便温声道:“肃王爷!”
祁慕之言道:“姩儿回来了,在马车上!”
“我女儿回来了!如何没有提前来书信啊!”沈胤祥大喜过望,“旁人都得了书信,独老夫没得书信,还以为我这女儿在军中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女儿人呢,在何处?”
说着,沈父又对府内叫:“她娘,宝宝儿回家了。江云,江媛,大姐回家了,都出来。”
蒋馥莹听见父亲声音,便高了声量,“爹,我在马车里,来了。”
说着,便从祁渊怀中脱出,对方不愿意放手,她挣了下,牵的她肚子疼,嘶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