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人在哪里?”祁渊面庞越发冷峻。
“已经出上京,到了岭西地界。”康樊言道。
“将人截回上京!决计不能落入薛崇仁手中!孤不想带祁曦文下豫东去交换人质!”祁渊烦躁的立起身来,“豫东七十余万百姓,一旦打仗,伤亡损失不可估量。另外,通知燕青、敬生先不要轻举妄动,以防刺客将夏妍灭口。”
祁渊对夏妍有所亏欠,夏家于辽北战事立下赫赫战功,于公于私他都需要救夏妍。而,豫东他是一定要不战而胜,将薛崇仁手里兵符夺回来,他不容有失。
为了百姓,也为了收回豫东,成为手握豫东、淮南、上京兵马之人,不再需要忌惮夏家,毫无道理,不顾伦常的退去那桩他本就不情愿的婚姻,哪怕他理亏。
他要给他的宝宝儿一个家。
哦,他的宝宝儿要去凉州了。
他的小满也将离去。
那退婚后干什么。行尸走肉吧。
康樊说,“属下已经加派人手在追缴刺客,主要是夏大娘子娇贵,咱们的人不敢下人太狠,那些人刀剑架在夏大娘子的脖子上,咱们恐怕伤及她性命。”
“康樊,不要说废话。”祁渊问,“你要几天可以给孤好消息?”
“给属下一天。无论是什么消息,属下后日一早一定禀报您。”康樊沉吟道,“但少主恐怕豫东这一趟避不掉了”
祁渊没有出声,安静了许久,他唇边露出冷笑,“能力问题,还是态度问题?看个女人看不住?爷还得去亲见那老东西,喜欢看爷被薛家人骂无能,是么!”
康樊被吓的身体猛地一抖,单膝跪在地上,“爷,属下态度和能力都没问题。是夏大娘子人有问题。”
“细说。”
“夏大娘子在灯市上向暗卫打听刺客的行踪随即她在灯市被人群冲散,接着属下的人就发现她被刺客擒住属下不是推卸责任,但夏大娘子她似乎有意趁乱不知所踪您可以对证,属下不是因为没保护好您的未婚妻,就把责任推给质弱女人。”
说着,微微一顿,“赵婷,蒋馥莹,祁旭,这些人都服从保护,都没出事,为什么偏偏夏大娘子在灯市出事。这时候逛灯市就不应该,该足不出户才是。”
祁渊皱眉,有意被擒去豫东?夏妍若是有意如此,将豫东百姓和大局置于何处,将他祁渊安排的暗卫置于何处,将他的命令和安排置于何处,就为了试探他爱不爱么,暴怒在他心底缓缓升起,他素来觉得利用她,他愧疚,突然之间,他不愧疚了,坏他的大事,他还愧疚什么,“康樊,给你一天,给孤消息,告诉孤是否需要去豫东见薛贼。”
“是。”康樊躬身退下。
康樊退下后。
祁渊在书房静坐,望着卧室的方向,这个时间该就寝了,他亦想回去沐浴后将蒋馥莹拥在怀里,像夫妻一样拥着睡觉,可他不愿意看见她落泪委屈,那样让他觉得自己特卑鄙,特别勉强她。而他最厌恶勉强女人。
祁渊步出书房,在后夜踩碎满地月光,拉过汗血马,他驱马在夜里去了沈府,一行暗卫保护着他,在静寂的夜里,一行马蹄惊了上京。
祁渊来到沈府,叩响院门。
主家在宫里作客,家里只留几位丫鬟,颖儿揉着惺忪睡眼在院门内问:“谁?”
“我是祁渊。”他说。
颖儿瞌睡立时没有了,急忙忙将院门来开,“少主您怎么来了?夫人她昨儿去找您了?可见着了?”
“见着了。”
“您深夜过来是?”
“她想她的猫,红眼睛了。我过来取猫。”祁渊说。
颖儿哦了一声,便连着猫舍将蜷在猫舍内的猫提来给祁渊。
祁渊将他并不待见的猫提在手中,随即纵身上马,回到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