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锦亦跪下求情,“太子同臣妇只是一时糊涂,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请皇上开恩啊。”
赵婷身为一国皇后,她缓缓地跪了下来,“皇上!臣妾给您跪下了!”
皇帝冷冷哼了一声,并不为所动,“来人啊,将燕青、谢锦押下去,此时身为的朕的人,竟然有异心,为祁渊求情!脑子里有病灶,砍了吧。”
说时迟,那时快,燕青、谢锦被皇帝的内军押了下去待斩。
夏妍嘶声道:“皇上,太子他一夜可见雪发,若是他心内不苦,不冤枉,为何他惆怅至此”
皇后亦道:“皇上唉,皇上啊祁渊他罪不至死啊,年轻人一时失足被美人蛊惑”
“送皇后回长春宫,她脑袋里也有病灶,那是臣子妇!不是区区美人。”皇帝缄默道,“夏妍,你回去陋舍告诉祁渊,朕没有他这个儿子!”
皇后面庞肃然,寒意从脚底升起。
夏妍倏地坐倒在地,满面苍凉,她夏妍的归处,是葬身陋舍么,不,祁渊决计不会如此轻易薨逝。
陋舍。
祁曦文在清早时分向皇帝述职完,便上朝理政,理政完到了正午。
忽然间,祁曦文想起小时候和祁渊比赛骑马射箭的事,自己骑马比祁渊慢,射箭不如祁渊准,父皇一边很厌恶祁渊,可他发现父皇会悄悄看祁渊骑马,也会看祁渊射箭后的靶子,见箭中靶心,父皇会在无人时欣慰地笑出来。
他是最像父皇的孩子,没有祁渊,自己会是父皇最宠爱的那位。
毕竟,多年的兄弟情,和祁渊竞争这么多年,祁渊要死了,祁曦文有种寂寥之感,他于是过来陋舍,送他一程。
黑色帽衫下,祁曦文阴鸷的面庞微微垂着,雨下得还有些大,他打着伞,步至陋舍门处。
官兵将他去路止住,“何人?”
祁曦文微微抬头,露出面庞,“是本王。听闻兄长身体不行了,无人探望他,本王过来看一眼。不枉兄弟一场。”
说着,一锭金子递到官兵手底。
官兵见是监国的睿王,将金锭掩在袖底,弯身开了门,“爷,速去速回,皇上不准人探视那病秧子。”
祁曦文将脚踏入陋舍,他信步走,满院荒芜,破破落落,很难想象祁渊怎么在这鬼地方生活过七年,又很容易理解,他复宠后再度失宠是多么大的落差,不疯不病是不可能的。
祁曦文用手帕垫着干净的手,推开了书房的门,一眼看见祁渊气息奄奄的躺在那张简陋的小床上,他步去,他拉了椅子坐在祁渊床边,他低手捏起祁渊的面颊,打量他漂亮的五官。
窗子掩着,屋内光线昏暗,隐隐看见他两鬓有雪发,“兄长,你头发怎么白了?日子过得不好吗?”
祁渊睇着祁曦文的眼睛,他说:“孤要见皇上”
“皇上不会见你的。”祁曦文的手指将祁渊精致的五官捏至变形,他说:“野种。”
祁渊哆哆嗦嗦将手抬起,那写着淮南祁家七郎之子的字条映入祁曦文的眼底。
祁渊气若游丝,“孤是被人构陷的,孤已经查到了,是你母亲薛氏买通赵婉的宫人,构陷孤王的身世,那宫人就在祖皇帝陵内,被你的人看押着。孤几乎要拿到那宫人了,只是万万没想到,蒋馥莹是你安排的细作,孤大业未成而身先”
祁曦文倏地放开祁渊的面庞,捏着那字条道:“是我母亲买通的你母亲的宫人构陷你娘,构陷你的身世,也是我母亲谋划多年,用你过于漂亮的脸蛋使皇上疑心你是私生子,多年隔阂,外加一张可笑的字条,彻底使皇帝对你母子寒心。”
祁渊攥着心口衣物,颤巍巍撑起身子,猛地朝祁曦文抓去,“祁曦文!你卑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