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保持冷静,把睿王和周芸贤带到明日的东宫婚礼,让他们按照东宫的计划上钩,除了这个她似乎也做不了什么,当下她什么也不想说了。
周芸贤在门外,将手放在门上,“娘子,你开门好吗,咱们俩已经多久没有恢复到过去七年多的平平淡淡的生活中了?开门嘛,我心里也很苦啊,你能不能体谅我一下。开开门,给我锤锤肩啊。”
蒋馥莹在墙角缓缓的坐下来,周芸贤在门外说了挺多话,她后面失神了,一句也没有听进去,大多是埋怨她不体贴,不贤惠,不为家付出的话语。
她不知道她还要怎么对周家付出,她两手被蜡油烫的水泡,脚底琉璃刺的伤,不都是他带给她的伤害吗。
蒋馥莹将小盒子拿出来,屋里头暗,她将小盒子打开,夜明珠将她面前一方天地照的暖暖亮亮的。
-孤不需要你付出任何东西,只希望把世间最好的东西都给你-
-在你希望保护孤王的同时,孤也希望你做回小时候那个无法无天的小姑娘啊-
她记起祁渊的温柔,以及将她抱在怀中那种安心的感觉,不由眼眶湿濡了。
祁渊的亲信和长辈都不喜欢她,她明白是因为自己条件不如祁渊,也没有受人景仰的功勋,她谁都不怪,她默默的想,她不要插科打诨了,她要努力上进。
窗棂一响,有人影从窗进得来,竟是祁慕之,蒋馥莹都怀疑祁慕之时时关注着她。
祁慕之伸出手来,“蒋馥莹,我带你离开。”
蒋馥莹看他手片刻,“军医五六月才启程呢。我当下不走。”
“手和脚不疼吗。”祁慕之说,“祁渊身边的人不欢迎你。”
“疼。”蒋馥莹小心收起夜明珠,“祁慕之,我不走。祁渊有计划。我走了睿王会生疑。我要把睿王带到祁渊面前。”
皇宫御书房
祁渊将护送蒋馥莹去姑苏散心的任务交给燕青后,他在御书房又继续理政,辽东的事情结了之后,又面临新兵招募,去支援北方灾乱暴动。
谢锦言道:“燕青是上京护城大将,带兵领导力较强,带队有经验。爷不必担心路上出岔子的。”
祁渊看看天色,已经入夜亥时了,这时间段,蒋馥莹应该已经出了京郊了,不知路上衣裳带够了没有,她会趴在车窗上看风景么,会将手伸出窗去接树上落叶。
他将手中毛笔搁下。
随即靠在椅上,闭目养神。她铺在枕上的发丝,细嫩的肌肤,嫣红的唇瓣,她的嗓音,她在他怀里是那样的契合,她动情时是那样的惹人怜惜,她的一切都在脑中挥之不去,他希望时时和她在一起。
-我偷够了-
他也是。她需要一个名分,他也需要,他一直希望等到时机成熟再给她名分,当下他希望将自己和她的事情向皇帝坦白。在明日睿王揭穿前,先行坦白。
“去叫宫人打听一下,今上从炼丹室回乾清殿了吗。”
明日睿王同周芸贤来闹,势必将蒋馥莹曝露在帝后视线之下,在那之前,他需要去皇帝面前,谈一谈,将对蒋馥莹的损害降到最低,所有骂名他一己承担就是了。
祁渊将眸子睁开,眼底已有些难以克制的情愫,他从衣襟拿出他曾经剪下她发丝,和他发丝一起做的发结,捏在指腹间摩挲。
昨日在灵翠山脚的客栈,他其实带了避子药的
他不是有毒的怪物了。
但可惜她不在易孕期内。
谢锦闻言,当下里说:“是。”
“您思念夫人了么。”谢锦看了看殿下的面色,说道:“夫人过一二个月就从姑苏回来了,很快的。”
祁渊眼眶倏地红了,“啰嗦。”
谢锦寻思这怎么还把眼圈给劝红了,是一二个月太久了么,自己这个乌鸦嘴还不如不劝,但殿下这就有些太黏人了吧,那不是早上刚分开么,委屈的模样一点不像那位将邱家满城狩猎,骨灰沏茶的嗜血的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