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渊心中猛地剜绞,他喉间一腥,他忙坐起身,血丝染红了他的唇瓣,他抚着心口,剧烈的喘息着,“蒋馥莹,我没有办法再和你我不可以”
蒋馥莹见他唇间有血液,他的唇在烛火里显得妖冶而矜贵,“祁渊,你怎生呕血了,我给你把下脉,看下你身体状况”
说着,蒋馥莹靠近祁渊。
祁渊慌乱的将衣衫披在身上,他拿起外衫,脚步狼狈的后退,“不不要碰我你有和你父亲一样的眼睛,我不能对不起赵婉。”
说着,祁渊将衣衫搭在手臂,“我要静一静我们今天到这里。”
祁渊脚步慌乱的开门,快步出殿。
蒋馥莹心如刀绞,祁渊看见她神似父亲的容貌,会痛苦,她带给祁渊痛苦,她穿衣追出,“祁渊祁渊”
祁渊去了书房。
蒋馥莹记挂他身体,追去后,祁渊却将书房门关起,不多时他传了陈安,亦惊动了邱梦,邱梦进书房见太子情绪太隐忍挣扎,她怕出事担不起责任,忙叫人请了皇后赵婷,皇后随后同在她身边陪伴的夏妍都正赶过来了。
邱梦见蒋馥莹在窗外笔直的立着,心想必是蒋馥莹‘怀野种’的事将太子气呕血了,便道:
“莹莹,你回房去吧,一会儿皇后和未来太子妃就来了,看见你这离妇夜半三更在东宫,成什么样子呢,你不要名声,爷他也不要么。何况爷不想见有身孕的你。你只能给爷带来痛苦和连累!”
不多时便听陈安在内里惊魂甫定道:“好在有惊无险,殿下切莫再如此心弦大动了。当平和自在,心如止水才是。”
谢锦心想,和沈家大娘子在一起,心弦不大动很难啊,心如止水就更难了。
祁渊睇着陈安,“让你看病,没让你劝孤出家。”
陈安颇为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用词不当了,应该说心平气和,说成心如止水了,溜须拍马还是谢锦在行啊。
蒋馥莹听见有惊无险几字,当下想了想邱梦那套‘二三句’难听的言论,的确啊,皇后和太子妃一来,那这谁把太子整吐血,便有照顾不周之嫌,自己何必往刀尖去撞。
祁渊身边有陈安和一干太医守着,以及邱梦照拂着。
蒋馥莹分析自己的局势,没名没份怀着孕,且孩子不健康有可能危及她生命,大半夜也是不太现实上灵翠山找灵芝给祁渊治病,她得做个计划啊,那么大个山,说上就上,上哪找灵芝,不得拉着她爹一起么,还得带点弓弩手,不能真被狐狸咬死吧。
倘若半夜在半山腰迷路,祁渊还得一边吐血一边找她,那自己不是添乱吗。
结论,自己不能往前凑,正好少挨皇后一顿奚落和打骂,皇后张口就来一定会说‘无媒无聘,你以何身份在东宫’,蒋馥莹总不能说等着打胎让祁渊给作月子把皇后气死吧,她父亲毒害祁渊亲娘,她再气死祁渊后娘,这就太说不过去了。
做人还是要厚道些。
再有,她全家性命捏在睿王和她那个杀千刀的周芸贤手里,想起人到中年被睿王赐了自刎之物,还赐了三种不同的,有多种自刎方式可选择的老父亲,蒋馥莹想自己必须将个人感情放一放,让沈家不受制于人才是,这才是自己的正事。
她不打算偷真的臣子规,但她得看看祁渊的文官在那三份臣子规上面画的什么样的圈,她打算制作一份假的拿去给周芸贤蒙混他们,真的还留给祁渊,让祁渊到底捏着姓周的把柄。
祁渊怕是不愿意看见她,她神似父亲的眼睛会勾起他对她父亲的恨意,以及他对母亲的愧疚,那她凑上去,他不是呕血更严重,她需要回避,以免给祁渊带来更大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