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馥莹轻笑,她这没教养不怕死的底气大概就来自继后端走了祁渊手边的核桃酥吧,这女人苛责祁渊,自己要摇尾乞怜求她吗,她完全可以不求她,她求今上选择共进晚宴的薛贵妃不是更直接。再有,大家都是仗祁渊的势,谁又比谁高尚?
赵婷提了提蒋馥莹带来的玉茶器,是极好的,得几百银两,“这礼品,你拿回去吧,莹莹,以后呢,和祁渊你也避着些,不用我说,你自己也知道他快成婚了,你们都应该爱惜羽毛。咱们各个都是要面子的人。不是登不得台面的市井小民。”
蒋馥莹原还觉得多年不见,突然请皇后出面帮忙很不好意思,但是在皇后端走祁渊手边的核桃酥,以及偏心排挤祁渊之后,她一点也不觉得不好意思,反而有种给皇后添堵报复一下的心情。哎,自己满门死囚,有什么忌惮的,忌惮周府再死一个二个么?
“要面子的是您。我只要家人出狱。如果您不肯出手帮助庇护冯黎,那么蒋馥莹是不会离开祁渊,并且会死皮赖脸的缠着祁渊,他成婚那日我可是会去现场闹的,你们也不想我肚子揣着一个去大闹婚礼吧。今上可是托您照拂太子的结果照拂到把臣妇的肚子给”
祁渊倒是往她肚子看了看,小嘴抹蜜的似的,她才不会去大闹婚礼呢,说的和真的似的,他吃着避子药,她怎么揣一个?
“自小你就跋扈嚣张,大了越发没有礼数!”赵婷倏地将手中剪纸搁下,发出重重一声,训斥道:“太理所当然了孩子。你在利用祁渊的感情吗?说真的,他欠你吗,还是本宫欠你啊?”
蒋馥莹沉声道:“回禀娘娘,是蒋馥莹自私自利,只考虑自己。您不必浪费口舌教蒋馥莹做人了。”
赵婷失望的摇头,“你这个小娘子可太让人寒心了,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啊。本宫自是害怕叫你毁去祁渊的名声的。”他的旭儿做错了什么!
“孤不是说了,臣到声名狼藉那一步,会提前和皇后断亲,不影响旭弟。”
下人端了茶给祁渊,祁渊一口也没用,茶杯也未碰一下,蒋馥莹明白他心里在堵着那口气不用皇后这里的茶水,他虽什么都不说,但却是最敏感的人。
皇后亦恐太子落势,若是断亲,自己皇后之位只怕难以坐稳,太子必须稳当的登基,祁渊多年无所出,身体又不好,登基后操劳,若早早崩逝,祁旭作为皇后嫡子有顺位登基权,祁主之位向来传嫡不传庶。
祁渊言道:“皇后,臣不便联络内妃,麻烦您传冯黎过来,叫她开口说话。争取今晚咱娘俩领冯黎和薛氏谈一下,沈家明日能出狱,叫蒋馥莹可以初二回娘家。此事事关削弱薛氏,对你我也有利处。今日薛氏夺走你的丈夫,旭弟的父亲,共进晚宴,不是么?出口恶气,不是挺好?”
“渊儿,叫本宫传来冯黎问讯,当面给薛氏一击,不是不可以,甚至可以说很简单。”
赵婷被祁渊戳中心事,年初一丈夫陪贵妃过年,却不陪她这正室,到底她心里不是滋味,她和姐姐赵婉一同进宫做皇帝的女人,洞房夜皇帝和姐姐洞房,第二天才轮到她,皇帝说她不如姐姐聪慧,她一直活在姐姐的阴影里。
终于姐姐故去,她成了皇后,今上却选择了姐姐的天敌薛氏,正是薛氏进宫后,姐姐和她才失宠的,根由是姐姐生下的渊儿不像今上,而睿王和今上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若不是薛氏和睿王,自己怎么可能在年初一剪窗纸,祁旭又干什么冷清的玩九连环。祁渊习惯了无人疼爱,祁渊麻木没有感觉,可她的旭儿还稚幼,是需要父亲的!
赵家后台硬,有兵。薛家也是开国元勋。此时不宜闹去御前,皇帝大局为重,目前不会动赵、薛任何一个,只适合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