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馥莹很有些不能呼吸,脑海里忍不住勾画邱梦照顾他的场景,给他换衣服的场景,她听出他语气里对邱梦的重视。
她别开面庞,红了眼圈,她怎么和邱梦比呢,根本比不过的,邱梦陪伴了他七年,而自己遵父命专心做周家妇,放弃了和他的感情。
她需要那个买来装夜明珠的小盒子,她要把对祁渊的感情关进去。可小盒子在周府卧室床头柜里。她嫉妒却无力改变邱梦与他朝夕相处了七年。
不是她叫人打他腿的这话她狡辩到腻了。死无对证,真冤枉。
她感觉到他的手从她身上穿着的他的宽大的衣服伸进去,解开了那条她后背上细细的带子,将她腕上手镯一一摘下扔了满床,她说怕丢了,他说丢了赔百个给她。
他边亲吻她的肌肤,边拿出一本册子,他拥着她,她枕在他的手臂,发现那册子正是周芸贤在周府教授她取悦太子的那本带图的册子,祁渊用唇瓣碰着她耳尖问她:“他如何教你取悦我的?”
“他说让我按照图上的做,让我碰你肚脐耳朵他说我碰了这地方你会发抖……你会吗”
“你碰吧。”
“嗯。”
衣料摩挲,蒋馥莹颤着手摸上祁渊微凉的耳尖,他确实颇有些薄颤。
“他怎么欺负你的?”
“他说要给我妹妹洗澡哄睡,他咬我妹妹头发。”
祁渊温声安慰她,将她占有的那个瞬间,他温声说:“他以后不会有机会再逼你做你不喜欢的事情了,没有人会再欺辱你的妹妹。他向我承诺,会洗心革面,会挽回你。但告诉孤王,他挽回不了你的,对么。”
“嗯……”
“保证再也不见他?”
“好……”
蒋馥莹在祁渊织就的情潮里轻咛出声,体会到了些和前面几次疼痛不同的愉悦,她很想快快救出家人,离开上京了。
“祁渊,可以带我给你母后磕个头,许我一个身份么。哪怕只是小小的妾房,我也愿意。”
祁渊动情时,身体猛地一僵,心中突然疼了起来。
唐昭早便禀报了他,冯黎多半是被薛琪龄控制,安排的棋子意在除掉沈院判,以遮盖薛贵妃的秘密,而冯美人需要一个更强劲的靠山,她才可能脱口指控薛贵妃。他原有打算以削弱薛氏和曦文之由请皇后出面在后宫为冯美人做这靠山。哪曾想
蒋馥莹多么骄傲的性子,如今肯低头和他进东宫,她肯答应在东宫和邱梦共处,他本就觉得心中有异,如今她竟在情事过程中提起要见皇后,许她一个名分。
他猛然意识到她跟他回东宫只是设法救家人,而丝毫不是因为对他有心意。
她明知皇后不会容许臣妻罪女和他牵扯,一定会逼她离开他,所以她会和皇后谈条件,她会毫不迟疑地放弃祁渊,使皇后为她出面,救出家人。
不能说不愤怒。
祁渊攥紧蒋馥莹的手腕压过头顶,一下狠似一下的要她,直到释放了对她的渴望,他将面庞偎在她的颈项,
“你答应和孤王回家,答应不见周芸贤,你今晚所有的乖巧温顺,是因为你需要踩着孤王的肩膀,见到皇后,救父及摆脱孤王,一箭双雕,对么?”
夜色里,烛火中,蒋馥莹望见祁渊眼底血红。
“祁渊,我不想欺骗你。我太想救爹爹娘亲出狱了。”蒋馥莹摸着他布满薄汗的清俊面庞,“总之我们不会有结果,我满门死囚,又是离妇,我有自知之明,我确实打算利用皇后不会容许离妇和死囚女留在你身边这一点为沈家博一把。”
“祁渊是什么?”
祁渊陷入孤寂,他知道羽翼未丰前不会有结果,所以他用尽手段将她留在身边,只待他再无掣肘那日,迎她进东宫那一直空置的主殿,她却全然没有努力和他在一起的意向,他觉得茫然了,是否该止步了。可是好恨,不甘心,又希望伤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