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馥莹身子猛地一颤,但她没有退缩,她明白他怕她离开,他口硬心软,她当下若走了,他会更难过,她说:“我不会走的,你放心吧。你怎么赶我都不会走的。”
祁渊突然红着眸子,沉声道:“我不能表演剑术,但我可以挡酒!你为什么不找我挡酒"
蒋馥莹回想起宴上他手抚摸膝盖的画面,诚实道:“我以为你不屑参与这种寒暄的礼仪,你都与旁人不同的,那些人都是你的下属,你自身高高在上。我就没找你而且我担心影响你声誉"
祁渊没有说话,倒也没有方才那样对她严厉,用视线研读她神情。
蒋馥莹将灯笼插挂在墙壁,她听见他居然成了说‘今天不行了’的那个,她意识到他已经情绪低落到了极致,她主动搂住他的腰,她感到祁渊的身体僵了僵,她柔声问,“怎么不行了呢,可以告诉我吗。我陪你说说话,好吗。”
祁渊试着将她的手从他腰上拿开,可她抱得那样紧,他竟一时不能将她推开,也许他舍不得推开,若真想推开,她那样柔弱,怎么也推得开的,“怕我吃醋发作肃王,是么。玩够了,这时来安抚我了?怕我刺他几刃,还是剜去他一目。”
蒋馥莹觉察到他要推开她,她便将他抱的更紧了:“我不会放手的。我缠上你了,祁渊。随你怎么说,反正你说的不对。我不是为了保护肃王来安抚你。我是关心你,才来的。我和他在一起抓内鬼,也是为了你。”
“蒋馥莹,你”
“我就是为了你。”
“你住口。”
“我就不住口,我是为了你,宴会上我一直在偷看你,生怕你头被爆了”
“你偷看我干什么?”
“不知道。我忍不住”
“蒋馥莹,陪你走上的御阶的不是我,给你受封的不是我。为你挡酒的不是我,给你表演剑术的不是我。”祁渊轻声说,“你的庆功宴,我是什么角色,可有可无的旁观者么。”
“可我走到今天,全是因为你。”蒋馥莹说,“给我受封的是谁,陪我走御阶的是谁,谁给我表演剑术,我都不在乎。我只在乎那个悄悄离席的祁渊。”
祁渊眼睛动了动,想起正月底凉州的船期,他沉默了,“蒋馥莹你”
会和肃王一起去凉州吗。
他险些问出来最想问的话,可他没有勇气问。
蒋馥莹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在一起好不好,我们重新在一起,祁渊。”
“不是已经在一起了吗。”祁渊无奈道,“昨晚、今早不是发生了几回。已经在一起了。”
“我不是说身体,我是说心。你能不能原谅我。我以后不会因为任何人的利益或者意见,放弃你了。”蒋馥莹试着解释,“以后挡酒我会找你的。”
祁渊甚至没有力气去提让她把茶花,猫,还有四十五箱礼品还给祁慕之,因为她有那样多的理由,她的原则,她的待客之道,她对祁慕之的感激之情,让她不能去还这些东西,他说:“我已经被赶出来了蒋馥莹,我没有办法心无芥蒂地把心给你。我不确定你会不会再将我晾在一旁,七年,甚至更久。如果没有小满你还会想和我在一起么”
“如果我不是真心,我没有必有生下和你的孩子。我可以把她打掉。你有看到我的肚皮,还有那七针。我其实从小挺娇气的。我都不相信我未婚生下孩子。”蒋馥莹感觉到无论怎样,她都不能挽回祁渊的心,她情急之下说道:“你可以在我身上刻你的名字,祁渊。这是我的诚意。我只属于你。我知道你曾想这样做”
祁渊的心猛地被击中,他面色严肃的打量蒋馥莹,他久久没有说话,心中的伤痛逐渐被抚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