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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8章（第1页）

祁渊沉着的缓缓道：“臣邀请皇上和臣做局，置之死地而后生，她叫臣进冷宫，臣就进冷宫。叫薛氏和祁曦文自己开口说给您听。臣不求您单靠臣一人之言去发落谁，臣只求多年冤枉这口气，水落石出！”

“嗯，你果然是朕的儿子，有朕的头脑。邀请朕和你做局，你是有胆识的。”祁瑞霖笑道：“作风问题，是指什么？你今日来的目的，你在这等着朕呢吧？”

“臣不绕弯子了，如实禀报，臣在陋舍受苦多年，得前未婚妻沈家大娘子蒋馥莹资助度日，保住一命。心中感激沈家娘子提携之恩，出冷宫后，因她家中落难，臣与她多次接触，旧情难忘，臣在她有婚姻的情况下，情难自持，将她占为己有。”祁渊沉声道：“一切起因，是臣主动接近，所有过错，臣一己承担。”

“情难自持。一届太子，你跟朕说你情难自持。你是禽兽吗。”皇帝听后沉下脸来，“莹莹啊？”

“是。”

“她嫁人了，嫁的周家。和周家大公子过了七年。”皇帝不悦地睇着祁渊，“参你作风问题，你不该进冷宫吗？你在这先发制人来了？朕这些年是愧对你，莹莹对你确实也有恩，你提出来，你是希望锁着朕喉咙，要朕答应你什么？”

祁渊沉声道：“臣对夏妍并无男女之情，父亲既然觉得愧对臣，臣希望父亲可以容臣明媒正娶沈家大娘子为妻，夏家这边，由对方提出退婚，臣作为被退一方，绝无怨言。”

“渊儿，君之所以为君，便要为民做表率，为臣子做表率，朕带头帮你夺臣妻？滑天下之大稽！荒谬至极！”

祁瑞霖颇为失望，“朕可以同你做局，为了真相，曦文参你时，朕将你发配冷宫，交给曦文处理。念在莹莹对你有恩的份上，待水落石出后，朕可以不追究你离经叛道、莹莹不守妇德之过，你呢，也就此和莹莹断了。莫再提什么娶她为妻的言论！朕替你害臊。”

“父亲！”

“朕不同意！”

-我偷够了-

-祁渊，无论你有毒也好，生病也罢，残疾都好，我不怕你，纵然这世道遗弃你，我也不会遗弃你。-

-祁渊，我爱着-

祁渊耳边又响起蒋馥莹那软软的嗓音，他缓缓双膝跪地，“儿子一生没有求您给过儿子什么。只这一回，请父亲成全，将蒋馥莹赐给儿臣为妻。”

“祁渊，你为了女人下跪啊？你有点出息可以吗。你若再要多言，朕可要像毁掉你幼时的木雕玩偶一样，毁掉莹莹了。”皇帝沉声道：“莹莹并非你的良配！”

“一她家为文臣，并无兵权。昔日将她指给你，是那时朕敷衍你。太子妃的家族决计不可以只是文臣，朕是保你。不是用夏家掣肘你。你莫多想。”

“二，她性子肆意插科打诨，爬树抓蛐蛐儿，没有追求，看着可爱，难当太子妃大任，你需要的是左膀右臂，不是‘女儿’。”

“三，朕的太子难道找不到了女人了吗，要娶个二婚女，还是抢臣子的女人，朕真带头给你和莹莹风光大办，满朝文武怎么看咱们父子俩？人人自危，怕咱二人又惦记谁家内妇。你莫叫朕和整个皇门成为笑话！”

祁渊突然记起幼时的木雕玩偶，被父亲扔落在地，用龙靴狠狠踩碎的场景，他心中猛地一窒，“不，莫伤害她。臣明白您意思了。”

他祁渊，竟无法给深爱的女人一个名分，因为父亲不同意，他原以为父亲对他有三十年的愧疚，可以允他这桩婚事，然而并没有。

他要怎么告诉蒋馥莹，他给不了她要的，他当下尽力了，他不得不止步，因为他不能使蒋馥莹像他幼时珍爱的木雕玩偶一般被父亲摧毁。今上要摧毁一名小女子太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