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残废二字,已经颇有些心疼起来。
周芸贤如此不尊不重的辱骂祁渊,蒋馥莹在内心里已经将匕首刺进周芸贤的心脏了,只是说她不敢耽误祁渊的计划,她不会在这个计划中加入任何她个人轨迹,她交完臣子规就离开,让睿王、周芸贤按照他们的意向去发展。
她猜测祁渊的计划一定包括除去睿王和薛氏,周芸贤只是附带而已,并不是祁渊关注的重点人物,毕竟只是寒门出身被睿王用来做鹰犬的棋子罢了,主子被除,鹰犬焉能善终。
待搜完身,睿王的属下还细细的查看蒋馥莹的面皮看是否有人皮面具,发现并无任何雕琢痕迹,便退至一边给蒋馥莹让开路去。
果然,祁渊说的是对的,睿王会叫人搜身,她放烟花的计划,在祁渊和祁曦文这样的人跟前,显得那样青涩而幼稚。
蒋馥莹吁了口气,她只要前头这一关过去了,取信了睿王和大理寺卿,那么后面女卫云矜替下她之后,多半不会再度被检验了。
但片刻后她意识到,她多虑了,因为她被燕青遗弃了,她不能听祁渊的话去姑苏看大运河,逛寒山寺了,她明日要亲眼看着他同夏妍成亲拜堂了。
周芸贤始终对东宫怀恨在心,东宫玩弄他,承诺他献出妻子便给他官复原职,但是却没有兑现,反而给他五刃险些要他性命,且霸占他的妻子,仗势逼他和离,此仇此恨,他周芸贤明日就要加倍地讨回来,他的娘子一定也恨极了东宫对她的强取豪夺,等他参倒了太子,得到更大的好处,他就有时间对娘子好了。
他是男人,时间用来公务是很正常的,除非闲下来可以陪一下娘子,否则还是公务要紧!
“臣子规呢,可拿到手了?”
闻声,蒋馥莹看看四下,到底男女有别,当着两三个大男人从衣襟拿东西到底不好看,她微微侧身,从衣襟将臣子规拿了出来,递过去,“拿到了。”
周芸贤眼睛一亮,犹记得这臣子规曾经害他险些被抄没满门,此时想起仍然一身冷汗,他连忙抓过臣子规,细细的查看字迹和当时太子的三位文官在臣子规上批复的红圈,当下里喜道:“是这份,不会错了。”
睿王在蒋馥莹侧身从衣襟拿臣子规时,目光落在她身段上,但见纤浓合度,举手投足间娇软可爱,当下颇为心动,因得是太子心爱多年的女人,他更有不少玩弄之意,他当下里说道:
“那么恭喜周大人了,这下便再没有把柄捏在东宫手中,明日那残疾人婚礼上,周大人可以放手大干一场,将东宫的丑事统统抖搂出来。明日让他再度一无所有。”
周芸贤拿着臣子规便在烛火底下烧了一角,火舌渐渐的吞没了臣子规,最后快燃烧完时,周芸贤开窗将燃烧成灰烬的臣子规丢进了护城河面,熄灭前猛地一明落入水中不见了踪影,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睿王突然将长手一捞。
蒋馥莹没有设防,只觉得腰身一紧,被睿王搂住了腰,他的力道一牵,将她压在了他的腿上,在他大腿上坐了下来。
蒋馥莹心下猛地一惊。
祁曦文鼻息间嗅到小娘子身上的温软香气,眸子一深,嗓音颇有些阴沉道:“本王帮你丈夫官复原职,另外赠予他白银五十万黄金十万,另外加三处宅邸。你当如何感谢本王?”
陌生的触感陌生的声音语调,陌生的气息,蒋馥莹吓得倏地弹了起来,连连退了五六步,垂着眸子道:“我一妇道人家,不知男人在外的事情,阿郎自会感谢您的。”
睿王笑了起来,“周大人,今晚让你娘子亲自感谢本王如何?”
蒋馥莹将手猛地攥紧,她该撤离画舫了,继续耽搁,百害无一利,只怕清誉受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