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当真吗。”
“当真。”
“好。”
“今儿除夕,带你去放灯笼吧?”于是,祁渊开了书房门,牵着蒋馥莹的手去了东宫牡丹湖面的画舫上放灯笼。
谢锦、春茗、颖儿、媛媛都玩的特别开心,秦钟还放了炮仗和烟火。
祁渊将下颌搁在蒋馥莹项顶,“想要什么新年礼物?”
莹莹想要夜明珠,但蒋馥莹却说:“莹莹想要祁渊带我去见皇后,为冯黎撑腰,辖制薛氏放了沈家。”
祁渊用手抚摸了下衣襟内的夜明珠,到底没有拿出来,“嗯。不是说了明日吗。”
初一这天,蒋馥莹在殿里等了很久很久,从早上等到傍晚,祁渊也没有来领她去皇宫见皇后,她问了车马,说是朝里过年休沐七天,殿下今日窝在东宫在书房一天没出来。
蒋馥莹当下很愤怒,他明明在府,如何没有信守诺言带她去见皇后,他是不是又反悔不肯让她利用了,这想法把自己吓了一跳,人家欠你么,她来到书房,抬手轻轻叩门:“祁渊。”
“嗯。”祁渊在书房内长腿伸在桌面,靠在椅上,轻声应了,她又来了啊,“用晚饭了吗?”
“用了。”
“吃了什么?”
“糖葫芦,醋溜白菜。”
“不嫌酸么。”祁渊不懂这吃法。
“你不是说今天带我去见皇后娘娘的吗,结果你在书房一天,你也没带我去啊?”蒋馥莹语气里颇有些颤抖。
“忙啊。”祁渊说。
“车马说过年朝里休沐,你在忙什么?”蒋馥莹真的着急了,她极其担心祁渊根本就是在溜着她玩,可她满门待斩,她耗不起,就是这样利用的颇为理直气壮。活成了自己嫌恶的样子。
蒋馥莹想起他那句-我要你为了我,背弃他-,好,她答应了。她会的。
“忙政事。”祁渊看着屋顶,将手指扳指一圈一圈的转,“忙北胡侵犯边疆的事。带你去镇压好不好。”
蒋馥莹看着门外的谢锦。
谢锦忙说:“爷真的忙了一天。连轴转。”虽然爷桌面一张纸也没放,就那么长腿伸在桌上在书房躲夫人一天,但真的很忙
蒋馥莹低声说,“别装了。走了。带我见你母后。”
“真忙”祁渊说。
“三,二”
蒋馥莹边数,便听屋内响起椅子后挪拖地声,脚步声,撞翻椅子声。
“一。”蒋馥莹数完。
祁渊倏地拉开门板,揉着膝盖,看看外面假装若无其事的谢锦,随即颇为内敛地对蒋馥莹说,“数数干什么?你想吓死谁?”
谢锦非常之诧异,三二一?少主还挺识号的。他喊管用么?想…想试试,但没胆子。
蒋馥莹看见屋内一张待客的椅子被祁渊撞翻在地,许是磕着膝盖了,她忙说:“我也没想到你这样配合。膝盖撞疼了?”
七八年不这样倒数了,对他居然还有用呢。
祁渊当下往门框柔弱的一靠,“嗯走太急了膝盖撞挺狠…”
蒋馥莹蹲下身卷起库管看了看,麦色肌肤撞红一块,恰是有旧疾那个膝盖,她低手给揉了揉。
祁渊腿僵了僵,半个月没有过,食髓知味,肌肤敏感的厉害,她手软的不像样子。
“那改日再见皇后吧。今日好好休息。”蒋馥莹倒是真怕他腿疼。
每逢佳节倍思亲,祁渊自己都在思念故去的母亲,以及今天初一,今上陪睿王母子过节,他虽不说,可内心里也是羡慕的,二十八岁已不年轻,却还在希冀父爱。
但他不应该因为自己孤寂,便拉着蒋馥莹一起见不到她的父母。她应该得到团圆。
“蒋馥莹,就现在吧。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祁渊打趣她,微微一咳,“孤回去换身衣裳,这两天休沐,人也懒,昨儿的衣裳没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