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渊安排好事情,指了指暗卫搬来的那大椅,随即睇向蒋馥莹,权当陪她玩乐,她尽兴就好,“孤坐哪?”
蒋馥莹将燕青的话放在心中,将苦水咽下,笑着指着阶上中央,演完这场戏,她就回家面对自己生活中的琐碎,不会给祁渊添麻烦了,“这里就行。”
下人将椅子挪好,祁渊便在椅上坐了,泡了壶茶,但没用什么毯子垫子的,他有心趁休沐陪她玩耍。
但心里也在计较明儿将祁曦文安排的七人尽数清理之事,当年构陷他血脉不纯之人被曦文控制在太祖皇帝之皇陵,当年他落势之事必和曦文母子拖不得关系。
他在下一盘很大的棋,只待一个契机,诱出大鳄,一网打尽。
这盘棋,每颗棋子,祁渊都知道如何安放。独独周夫人,是他不知如何安放的例外。
一试便知么。仙人跳?
她……昨夜是有意留下陪他过夜的吗?她的睡颜那般没有防备,他认为燕青多虑了。
蒋馥莹步至院中,那几名暗卫将剑刃连着鞘子横在蒋馥莹身前。
蒋馥莹将白皙的手攥在剑鞘,已经进入状态,兴许也是希望尽快离开吧,毕竟燕青警告的视线令她瑟缩。
“殿下,为何不肯释放我沈家幼女,沈江媛?”
祁渊正低头倒茶,突然就听蒋馥莹软着嗓子“楚楚可怜”的控诉他,他抬眼看了看,“这就直接开始了啊?”
蒋馥莹严肃道:“是。”
祁渊将茶盏端过,抿了一口,“面目凶狠”的不讲理道:“我就不放。”
蒋馥莹:“”他他还挺配合。
噗。
谢锦喷了,再也没有比爷演技差的了,什么叫我就不放啊,起码将对周夫人的恨意表现出一二吧,打比方说孤就是要有意刁难你这背信弃义的女人云云。
谢锦再度禀报道:“启禀殿下,周府周大人求见。”
祁渊抬手道:“宣。”
谢锦来到秋水台门处,周芸贤和尤氏已经在府外等候数个时辰,这时见谢锦出得来。
周芸贤忙擦下额头冷汗,“谢小爷,方才您说殿下身子不适,不便见客。可是如今好些了?我家娘子,可有得罪殿下?殿下身子不适,是否我家娘子造成的?”
周芸贤轻声的分析着蒋馥莹给自己带来的祸事有多大,以提前思虑应对策略。
谢锦不屑道:“殿下原购得新居,此乃一件开心事,哪曾想今上开恩要放了沈家幼女,殿下不得已在此处释放犯人。”
“小爷请讲。”
“周夫人来接人,不就撞在枪口上了么!你说你家娘子可有得罪殿下?没有得罪殿下,她怎么成了你的娘子!她原该是谁的娘子?”
周芸贤冷汗缓缓淌下,莲莲昨日夜里告诉他蒋馥莹和太子有染,他哪里相信,因为他心知太子根本看不上家境落魄的娘子。
他实在恐怕娘子来领犯人沈江媛,得罪太子,害自己被太子烦厌,本就因为停职一事四下奔波没有眉目呢。
他倒希望太子留娘子过夜了呢!
“谢小爷,殿下可容周某进宅道歉?”
“进去吧。爷传你进去呢。刁难周夫人一夜也是刁难差不多了。”
谢锦言毕进宅。
周芸贤回头对尤氏道:“你在这里等。莫叫人看出你同我有什么不得见人的关系。妨碍我清名。”
尤氏心头猛地一凉,这芸郎竟不信蒋馥莹和太子有染,明明自己亲眼所见蒋馥莹和太子相搀着进宅的,芸郎太盲目自大,小觑了蒋馥莹的手段。
周芸贤进得宅内,但见太子颇为慵懒的坐在阶上大椅,微敞着长腿,正在品茗,而他的娘子叫几个暗卫阻隔。
他岳母的小女儿沈江媛在太子后面抱着小狗,颇有些惧怕太子,他不知媛媛是因为祁渊让她改口叫哥哥做怕,还以为是祁渊阻挠媛媛和蒋馥莹团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