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蒋馥莹习以为常他对她的吝啬。花自己的钱,他比她还肉疼,绝望窒息。
周芸贤走后,屋里只剩下蒋馥莹和翁氏。
蒋馥莹拉个小板凳坐在翁氏床边,在翁氏耳边说:“婆母,我这五天不是去燕府做衣服了,我实际是和男人睡觉去了,躺一张床上睡了五天,我手臂上的守宫砂是伪造的。你儿子现在什么都没发现呢。你要不要告诉他,让他勒死我呀。啊,是了,你不能动,也不能说话。你也烫不了我的手了。”
蒋馥莹继续在翁氏耳边说:
“我的心事憋的我难受,不知跟谁说,跟你说吧,我特别思念跟我睡觉那个男人,我每天都想和他睡觉。我想蹬了你儿子然后嫁给他。要不是顾忌他的名声不想拖累他,我还回来这里干什么呀。”
“我想他想了一夜,想着他是怎么在床上摆布我的,以及他摆布我的时候,我的感受。啊,是了,我一会儿还要去见这个男人的,我装着不在意他装了好多年,可我心里想死他了。婆母,你也是女人,你能理解我的心意吗。”
“告诉你个秘密,咱婆媳俩的秘密,臣子规错字是我干的,吴道友的画是我毁的,玉龙眼上的亡字是我写的,阿郎停职是我促成的,你中风是我故意刺激的,周环是我设法夺过来的。”
说着,蒋馥莹便笑了起来,笑着笑着严肃道:“说不出话来,难受吧,翁梅玉。我打算年前给你办丧事的,你走快点好不好,把我屋子腾出来啊。你先走,我后面把他们也一个一个送下去陪你啊。”
翁氏把每个字都听的很清楚,没有瘫掉的半张脸表情扭曲,嘴里咕咕哝哝,眼睛里瞪视着蒋馥莹,突然两眼一直,没了动静,蒋馥莹伸手将手搭脉上,二度中风(即脑出血)。
蒋馥莹将手从脉门拿开,随即给翁氏盖上棉被,随即去出屋,去厨屋对正切菜的尤氏,轻声道:“娘刚吃了药,睡下了。我去接我妹,你去看护一下娘,可别出了闪失,出了闪失阿郎会作怒的,阿郎最孝敬母亲了。”
“知道了。我会好好守着他母亲的。这几天都是我照顾的,伺候生病的老人最辛苦了。”
尤氏听见是大房的嗓音,头也不回,半天才说:
“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你家佣人啊。实际芸郎当年先追求的我,他讲他会娶我的。我家在禹州大义也算小地方的良田大户,他虽有志向,可家境贫寒。
只是面庞生的书儒文雅,一表人才,是芸郎说高中状元后就接我来上京的。他认识你以前,我就怀孕了,他来上京的盘缠是我出的,不然他出不了乡门的。”
“我没觉得你是我家佣人,我只觉得你是一只可恨的米虫。吃我的喝我的,还算计我丈夫和我的位子。你不能光吃不干活吧?”
蒋馥莹心下一沉,原来周芸贤是惯会利用女人的,如今周芸贤又计划攀附公主了,真的很令人反感憎恶的男人。好想搞死他啊。
“你既然喜欢在我家当佣人。你继续当就是了,反正你什么也捞不着,儿子也被你弄心寒了,你觉得开心就好。”
尤氏边切芹菜边说,“我恨你蒋馥莹。没有你,芸郎是属于我一个人的,他来上京遇见了你,就忘记了我。”
“同为女人,你恨我?如果他心里有你,他不会招惹我沈家。我沈家清清白白,他叩响大门,我亲手将他引进门来,我哪知他对我、对我家怀有鬼胎呢。”
蒋馥莹懒懒道,“造成这般局面的是你的芸郎,不是我,你醒醒好吗。我始终不懂你为何恨我。我某种意义上,不就是你吗,一个被他利用的女人。”
蒋馥莹没有继续同尤氏言说,而是回卧房,拿上那副祁渊专用的针灸,她想,待今日见到了祁渊,如果他不抵触,她便帮他针灸一下膝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