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祁渊,你弄疼我了”
祁渊低声道:“这就疼了”
蒋馥莹轻声说,“祁渊,你的样子我挺害怕”
“孤什么样子?”
“说不清……”蒋馥莹说。
祁渊用指腹摩挲着蒋馥莹的面庞,“你明日还戴着这副耳坠吧。”
“好。”蒋馥莹不明白他为何提这要求,胡乱地点了头,想提明天约了燕夫人去帮忙做衣服,需要对他爽约,没法和他出去二三个时辰或者一夜了,但没敢提,主要怕反悔被他砍了。
“心里有没有特别想要的东西?”祁渊问,“这二三日就想得到的。”
蒋馥莹想要的太多了,父亲沉冤得雪,二姑娘婚事顺意,帮媛媛找到她的小狗,自己可以换个环境,他为什么问,“没有。”
祁渊没有追问,他看着准备吧。
“进殿么祁渊。你来决定。我接受你任何决定。”
“进。”祁渊立起身来,将长衫整理了下,衫底颇为狼藉,“才同他分开一会儿,就急着见他,就这么片刻离不开。”
蒋馥莹平铺直述,“不是因为离不开。就是想看看他献礼的情况。”
祁渊扭头看向远处风景,过得片刻,“没看够你和他腻味,进去再看会儿,你活似他的老妈子。”
蒋馥莹倒也不知该说什么,这嘴一欠就问道:“你需要老妈子么?”
问得祁渊回头冷她一眼,“孤需要女儿,你来叫爹爹,孤疼你。”
蒋馥莹倒没讨到什么便宜,但是她口没遮拦在先,倒是不好怪责祁渊什么。
这长廊顶长的,不枉它的名字叫长廊。
落夜后宫灯亮了起来,可见细细的雪落下,景色顶漂亮,以至于她多年后回想起有这样一天,她扮作个小太监侍奉了他一时片刻。
他走前头,‘小太监’低着头跟他后头。
她心不在焉踩他三回鞋后跟,脑袋往他后背撞两回,果然太监是个技术活,不是谁都可以干的。
一路走过去,宫人见太子过来,纷纷都跪了。
魏忠大老远看见少主,飞快从阶上扑身下来迎,点头哈腰,哈腰,哈成直角,提臀收腹,抬头谄媚,“祖宗,今上在里头和周大人说话。皇四子也在。奴才先过来给您磕头,然后去禀报今上您来了。”
祁渊说:“你受累。"
“折煞奴才了。您这边到殿门,奴才准禀报完引您进殿。”魏忠说完对蒋馥莹横眉冷目,“你看着眼生是哪个宫里的,居然踩殿下鞋跟几回!说你名字,咱家把你的宝贝送回你家去还给你父亲,宫里不要你了。”
蒋馥莹哪里想到魏忠会责难她,她当下里也不知回答什么,她也不知道宝贝指什么东西,只说:“魏公公,别把我的宝贝送回家啊。是殿下脚后跟痒,他让奴才踩的”
祁渊神色颇为复杂的凝着蒋馥莹。
魏忠非常虔诚地询问太子,"殿下,请问是这样吗?"
祁渊抿唇,失笑道:“孤委实有这怪癖。”
魏忠当下抬了抬脚尖,那也实在不敢去踩祖宗脚跟,第一次没胆子谄媚,这个小太监居然比他艺高胆大!
谢锦哪里不懂他家爷实际希望同周夫人叙旧的心意,一个个就别挡道了吧,“魏忠,踩三回爷脚后跟,她还活着,已经很说明问题了的,你再多事,把你宝贝送回你老家交给你父亲了啊!赶!紧!去!禀!报!不!要!耽!误!事!”
魏忠倏地冲刺进殿,皇四子睿王和周芸贤被打断谈话,魏忠在皇帝耳边捡好听的说:“圣上,太子求见,面色看起来分外急切。奴才认为他是想爹爹了,哪个儿子不想他英明神武的父亲呢。”
皇帝听后,想起太子那张神似先皇后的面庞,不由心中大动:“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