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扯了下祁慕之的衣袖,低声说,“太子离席了,你的人有盯着那驽箭手内鬼吗?”
祁慕之摆手,“差不多了,带你去拿人。我的人已经将那人控制住了。跟我来。”
蒋馥莹听见人被控制住了,当下心中松了口气,便跟着祁慕之往外走,出长生殿,穿过她曾经和太子暧昧逼迫太子带她面圣旁听的那个山洞,出山洞豁然开朗,便看见漆黑的角落里,有两人将一人死死按在地上。
弩弓掉落在旁边的地上。
被按在地上的人口中在压抑的说着:“放开,都放手!找死吗!肃王干什么叫你们按了老子!吃错什么药了你们?”
蒋馥莹走近,她蹲低身子,低手抓住那人下颌,将那人的脸抬了起来,祁慕之挑来灯笼,蒋馥莹倏地将人脸看清,瞬时把人认了出来,“秦钟,是你!你是皇后的人。你是内鬼,要杀你的主子?!”
肃王逼近,秦钟因着和他是友人,他让属下靠近传话,秦钟不设防直接被肃王的人按了。
秦钟一怔,见是蒋馥莹,他面色一僵,“夫人,是您!”
蒋馥莹痛心道:“太子亲手栽培你,让你参与他最机密的计划,二入冷宫你也参与了复起之计,你知道他所有秘密,为什么背叛他,皇后开了什么条件,使你背叛了祁渊,甚至于”
说着,蒋馥莹捡起那弩弓,愤怒的将弩箭口逼着秦钟的头,她手指搁在机括,随时要按动机括将秦钟毙命,她说:“甚至于,你要用这弩弓射穿祁渊的头!为什么!”
秦钟额角被冰凉的弩弓抵着,他马上扬手投降,他甚至不挣扎,不辩解,直接投降:“夫人,我不是皇后的人,您息怒,听属下说。别伤我性命。”
蒋馥莹眸子血红道:“你说吧。”
秦钟见蒋馥莹给他留有说话余地,便道:“我是太子的人!一切都在太子的掌控中!今日刺杀本就不会实施成功的!这是我第四次‘暗杀’太子,没有一次是成功的,因为这是太子的安排啊!就是太子逗皇后玩罢了。”
蒋馥莹沉吟,忽然心中狠狠揪了一下,随即疼的她喘不过气来,她回想起祁渊接到赵婷做的棉衣时,他面庞上她不能推敲是何意的笑容,她突然明白了,那是绝望的笑容。
-孤不会等着被杀-
蒋馥莹都明白了,她握着弓弩的手剧烈颤动。
祁慕之不解,“可秦兄上次被我撞见在暗杀太子时,可不是这样说的。上次你说,皇后赐你美人、豪宅,又许你护国将军之前程,你才替皇后卖命的。”
秦钟沉声道:“肃王,恕我直言,你对我来说,是友人亦是太子政敌,你只知表象,并不知真相。我根本没有对你说出殿下的安排。我觉得没必要对你说实情,好在你是聪明人,不会干涉局势。既然你知我底细,请你守口如瓶,莫打扰了太子和皇后母子间的小游戏。”
祁慕之竟心下一凛,太子,皇兄啊,原来太子一直都对一切了如指掌,这内鬼原是太子的手笔,祁慕之缓缓的手心有些冷汗,太子的暗线都深入到了谁的身边自己是否也在太子的监控内?自己素来认为自己在局外关观局,莫非太子在更远处观他?
“你是说,太子知晓皇后策反你,并有意安排你反间,在皇后身边为皇后所用,实际他对皇后的计划都了然于心?”
秦钟言道:“正是。”
“秦钟。”蒋馥莹颤声说,“你的意思是,太子知道皇后今天安排你杀他?他让你执行的任务,只是这任务会失败。他知道他的姨母安排你用弩弓射杀他,他知道他姨母想要他命,是吗。”
蒋馥莹起初隐瞒他,内鬼是他姨母安排的,就是怕他难受,他亲人不多,对他也都不善待,她不希望他难过。可他竟然早就知道皇后在策反他的人,并密谋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