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馥莹忽然记起这祁曦文曾经拉拢周芸贤以她同太子有染之事去御前状告祁渊,当下她认为不可以叫祁曦文看见她在太子书房内,以免他直接抓个正着去告御状。
蒋馥莹见祁渊坐在了椅上,当下倏地埃下身来,藏在他身前桌下,身子一个不稳,面颊趴在了祁渊的大腿上,和他死寂的身子来了个亲密接触。
祁渊身子一僵,俯身轻声说,“你藏桌下做什么?”
蒋馥莹将手指竖在唇前:“叫祁曦文看见我,他会告你御状染指臣妻。”
祁渊皱了皱眉心,他低手摸着她面颊,她是在保护他么?这颗将死不死的心,又泛起涟漪。
怎么回事啊,为什么一边利用他,一边又似在护着他。
“你什么意思?”祁渊问。
蒋馥莹睇着他,牵了牵唇,没有回答。
这时祁曦文等人也进得来。
祁渊对祁曦文沉声道:“孤为什么将这七人逐出考场,曦文似乎应该去质问这七人干了什么见不得人之事。而非来质问孤王。倒是孤王要问问你,为何替几个舞弊之人发声,舞弊是你纵容的?”
睿王气血翻涌,这七位人材是他千挑万选的精英,备考多时迎来殿试,以充盈他在朝血液,竟被太子全部取消殿试资格,睿王实在愤怒不已。
“皇兄是在针对本王吗?”祁曦文阴鸷道:“前些时日皇兄便命人视察本王负责监管的始祖皇帝皇陵,如今皇兄又直接取消本王举荐的七位学生之殿试资格。针对本王未免针对太明显了吧?”
“皇陵内有什么的机密?为何不能视察?”祁渊轻笑着低手塞给蒋馥莹一支毛笔,示意她签下放妻书,一心二用道:“若你对今日孤王之处置方法有疑问,你可找出背后陷害七位学生之人。只要你揪出他来,孤便处决此人,恢复考生资格。”
谢锦听见处决二字,有些淡淡的忧伤,休想揪出我来,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皇兄!只怕本王很难揪出他来吧。你我心知肚明背后主谋是谁。”睿王尖锐道。
“孤一概不知。”祁渊低手轻轻抚摸蒋馥莹的耳廓,小娘子口中温热气息透过他的裤子到了他的皮肉,他颇有些发紧,只因她那句话透露关怀的话语,他又有些希望,如今似被蒙在鼓里,好生憋闷,“你揪不出幕后主谋,那么只能说你火候未到。待你再成长些,再来同孤叫嚣便是。”
“皇兄是不是因为小时候父皇偏爱我,多过于偏爱皇兄,而长大了之后报复本王呢?”祁曦文语出讽刺,“父皇不喜爱你的母后,不能怪本王和本王的母妃的。是因为皇兄生的太过好看。”
祁渊波澜不惊,他经历的事情,使他不会轻易动怒,除了蒋馥莹可以轻易使他情绪失控,其余他皆冷静应对,“孤王知道怪谁。你和薛贵妃不必委屈。”
祁曦文见自己无论怎么刺激都不能使太子情绪露出失控之态,太子就像是决定了要对付他一样,甩都甩不掉,实在可恨,便客气道:“眼下快要过年了,今上今年要同我母妃一起过年。太子哥哥,是否需要我和今上说一下,叫您也来热闹一下。年初一,一人和侧妃在东宫过年,委实寂寥了些。”
燕青将剑出鞘二寸,“睿王殿下,注意你说话的内容!燕青手中刀剑无眼。”
蒋馥莹签好放妻书,感受到祁渊的腿在颤抖,应是念及他母亲来了,她将面庞往他腿上偎依了过去,他抚在她耳廓的手微微收紧。
“曦文,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被哥哥压过头去,嘴上不饶人。”祁渊缓缓道:“孤王习惯住东宫。就不去你娘的侧殿了。”
祁曦文因为是庶出,一直对东宫有极大的向往,此时深受刺激,尤其‘你娘的’三字也颇为让他切齿。没讨到便宜,拂袖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