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凯,”坐在他后方的蒋睿恒拍了拍他,微笑着说:“你不知道有句话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么?你们的头儿啊,早就被拐带坏喽。”
蒋睿恒的话语带双关,程晋松听出了其中的含义,得意地扬起了嘴角。
一路说说笑笑,当众人赶回到S市的时候,已是夜色深沉。沈严打发其他人先回家休息,自己则和程晋松返回警局去送证物。等两人将东西入柜落锁,已经快半夜十一点了。
“行,剩下的就等明天早上再说。”程晋松看了看手表,宣布道:“抓紧时间,赶快回家!”
“怎么?你累了?”沈严问。
“不是,”程晋松拉着人往外走,边走边说:“今天机会难得,要好好利用,不能浪费。”
沈严奇怪:“什么不能浪费?”
“当然是羊汤了啊。”程晋松凑到沈严旁边,坏笑着耳语:“你不知道羊肉有壮阳的作用么?”
沈严一听面上先是一红,继而却又挑眉回看:“不过今晚好像我比你吃得多。”
“饭量大小与上下之间不成正比关系,沈队,你要实事求是。”
“是么?那咱们就看看是你的程家点穴手厉害还是我的擒拿术厉害……”
两人就这样一边斗嘴一边向楼外走去,窗外夜风轻柔,如情人低语一样醉人。
也不知这一晚二人到底谁上谁下,反正第二天早上,两人都准时出现在了重案组的会议室内,召开第二次案情分析会。
沈严首先将昨天沙北县案件的情况和所有人做了介绍,然后说:“从目前来看,我们已经可以基本确认这起案件与两周前的割肾案是一个系列案件,犯罪嫌疑人为一男一女,都是20多岁;而且这两宗案件又与两个月前对于金龙实施手术的倒卖器官团伙有一定关联,所以我们将这三起案件合并成系列案件处理,力争尽快破案。”
见所有人都点头表示明白,沈严便看向程晋松,后者接着开口:“昨天我们在发现被害人的现场搜集到了一些证物,一会儿我就带人对这些证物进行处理。另外,第三个被害人栾海峰还提供给我们一些很重要的线索,首先,他见到了两个犯罪嫌疑人的真实样貌,我们已经拜托沙北县公安局的李队长给疑犯做拼图,估计今天就能拿到;其次,栾海峰记下了疑犯所开出租车的部分车牌号,而且他能很清楚地记得他上车的时间和地点,所以沈皓,”程晋松看向沈皓,“你一会儿去调取相关的监控录像,找到被害人当时乘坐的出租车,并追踪车子所行驶的线路,争取摸清凶手的窝点,至少给出一个区域范围,以便进一步排查。”
沈皓点点头:“明白。”
见程晋松安排完毕,沈严接着说:“从现在这两起案件来看,凶手行凶的手段越来越恶劣。这次他们将被害人的两个肾同时割掉,简直就是要置被害人于死地。要杀掉一个人很容易,可摘掉一个人的肾就要困难许多,时间、地点、器械都需要安排布置,而且一旦出现什么意外还有可能导致行动失败。但就是这样凶手还非要这么做,这动机就值得我们注意了。如果他们两人不是热衷于割肾的变态,那么就是与这两人有仇。”
“专门割肾的变态?……”程海洋忍不住小声吐槽,“这也太变态了吧……收集那玩意儿能干嘛?难道真的烤腰子吃啊?……”
这一句引来了大家的一阵轻笑,程晋松待众人笑完,才开口解释说:“喜欢收集人体器官的变态杀人狂虽然不多见,但是也绝非没有。06年的时候石市就曾经抓到过一个奸杀六人并割走她们性器官的变态杀人犯,再早些年南方某省也曾经抓到一个连续杀害十余人的杀人犯,在他家的地下室里保存着所有被害人的双手。所以我们真的不能排除这种情况。”
程晋松的一番话让刚刚还在微笑的大伙儿心头又沉重了几分。秦凯问道:“如果真是这种情况的话,我们该怎么去查?”
“查被害人之间的共同点。”程晋松说:“这种有收集癖的犯罪分子作案往往是有一定习惯的,要么是在同一区域,要么是选择某种类型的被害人,总之被害人之间一定有某种共性,使得凶手选择了他们。其实这也同样适用于凶手与被害人有仇这种情况,总之找到这两人的共同点就一定能帮助我们缩小范围,甚至是直接锁定被害人。”
“没错,”沈严点点头,“所以我们第二个调查方向就是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我们昨天问过栾海峰,他说他不认识刘宇星,也没听说过刘宇星父母的名字。所以他们两人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还需要我们进一步调查。秦凯、海洋,”他看向两人说:“你们两人就负责这条线,弄清楚栾海峰和刘宇星两人间到底有什么关系,争取锁定凶手的行凶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