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宿就真的在楼下漫无目的的等待着,一个人待在车里,反反复复看这条短信内容,把每个字拆开看,又组成了令他感到的一丝温暖。
他想着,这辈子是孤寡命,流浪在外,也不会再跟别的女人组成家庭。
倘若纪棠愿意回头,哪怕是不结婚,江宿也愿意无悔陪她。
有憧憬的时候,时间总是短暂的。
江宿在车里等了半个小时,也没看见纪棠的身影出现。
他胸腔内的情绪依旧在躁动,再也坐不住,推开车门,冒着寒冬腊月的夜晚,站在路灯下,抬起头,视线只能看见纪棠所住的顶楼窗户是全暗的,其余的看不真切。
不知过了多久,江宿看到其中一个窗户的灯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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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宋屿墨高大挺拔的身躯一下地,原本还趴在大床上,紧闭着眼睫的纪棠突然坐起,等他打开灯,就已经将枕头和衣服都迎面朝他砸了过来。
是生气了,很气的那种。
宋屿墨用她的身体,把胸膛的躁郁情绪被彻底压下,虽然脸色依旧不太好,也没有那股偏执劲,甚至是等纪棠打够,挺拔的身影落在玻璃窗前,站立着一动不动。
纪棠披头散发着,都没心思去整理自己,可见愤怒值有多高。
扔完最后一个枕头,她白皙膝盖跪在床沿前,微垂着头,呼吸喘了半响,才狠狠地出声:“宋屿墨,你是不是忘记自己就是一个床伴的身份了?凭什么!有什么资格生我气?”
她都没有把气撒他身上,这个狗男人倒好,越来越变本加厉了。
纪棠不想吵架,实在是身体留下的感觉让她不舒服。
看到宋屿墨那张脸,就更不舒服。
手边也没有东西可以扔他,纪棠闭了闭眼睛说:“我现在不想看见你,你不走的话,我们之间就这样散了吧。”
本来两人僵硬的关系隐隐好转,却被宋屿墨用这种抵御患得患失的行为给搞得支离破碎。
他被纪棠下了逐客令,赶出这栋房子,连钥匙也被一并收回。
一招回到解放前,宋屿墨手里拿着黑色大衣,站在冷清的走廊上,四周气氛有些凝滞。
不管事后,他想怎么哄纪棠,都没有用。
而纪棠一句不走就接触两人关系,让宋屿墨瞬间投降,不敢在造次。
他站了快半个小时,见纪棠是彻底狠了心不会再给他开门,深暗的眸子沉敛着情绪,转身极为缓慢地朝电梯走去。
直达一楼明亮的大厅,走出去,此刻是凌晨两点半,寒风猛烈的刮着,带着细细的雪。
宋屿墨不紧不慢地将黑色大衣穿上,目光所及之处,看到了一辆停驶在小区楼下的车,而车旁,江宿黑衣黑裤的站在深夜里,仿佛要与黑暗融为了一体。
两个男人隔空对视,皆是精准的发现对方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