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阿杏安排父亲在前座看戏。她是女子,不能陪着父亲坐在台下,所以便在舞台边待着,看着演员们进进出出,忙忙碌碌,有时也帮帮忙,倒也挺有趣。
当事情发生时,阿杏正站在戏台边,帮静娴将后面的衣服拉好,听到客人高声叫有蛇,不由地愣住了。
有蛇?怎么可能?戏厅接待的客人多,她就是怕出现安全隐患,所以每次开场之前,她都会让戏厅的负责人仔细地检查戏厅,易燃易爆和危险物品以及一些爬虫鼠蚁之类的都不能出现在戏厅内,她千叮咛万嘱咐,又怎么会出现如此大的疏漏?难道是戏厅的负责人疏忽了吗?
趁着底下的人闹成一团之际,阿杏派人将负责人刘贵找来。
不一会,刘贵满头大汗地出现在阿杏的面前。刘贵四十岁上下,是在听松工作了很多年的人了,做事一向认真负责。一直得到凌子峰的信任。这次戏院竟然出现了毒蛇,很明显是他的责任,还不知道会不会因此被赶出戏院,是以急得出了身冷汗。
阿杏见到他劈头就问:“刘叔,开场之前你没有检查戏厅吗?怎么会有毒蛇出现在戏厅里!”
刘贵擦了把汗,然后举起两指手指说:“阿杏姑娘,我刘贵可以对天发誓!戏厅的每一个角落我都仔仔细细的检查过,不要说毒蛇,就是连只大点的蜘蛛都没有!我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毒蛇出现在戏厅里啊?”他的脸上充满了不解。
阿杏见他信誓旦旦,要知道这个时代的人相信神明的存在,绝不会轻易发誓,可见他是有十足的把握,再加上他做事一向谨慎,从没出过什么事,所以阿杏也就相信了他。
可是如果不是他的疏忽,又怎么会出现毒蛇?
刘贵想了想,“难道是从屋顶或者窗口处掉进来的?”
阿杏抬头看了看屋顶,自从上次戏院重新整修后,瓦片已经盖得密不透风,蛇怎么可能从屋顶掉进来?而窗口……阿杏看向窗口处,戏院的窗口不大,而且位置比较高。
“窗口周围没有树,蛇从窗口掉进来的可能也不大!”刘贵摇摇头,首先否认了这一点。
阿杏秀美微蹙,眼中冷光一闪,说:“可是蛇不会无缘无故地出现在我们戏院!”
刘贵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阿杏姑娘,我怀疑有人故意放蛇,嫁祸给我们戏院!”
阿杏心中正是这么想,她当机立断:“如果真是有人放蛇,他此时等着看戏,必定还没走!刘叔,你悄悄地去将大门关上,不能让他跑了,今天一定要把放蛇之人揪出来!否则,我们戏院就麻烦大了。”
刘贵郑重地点头:“好,我这就去。”
台下观众的吵闹声越来越大,情绪激动地吵着让戏院老板出来交代。阿杏知道,这件事情越早解决越好,作为戏院的老板,她不能躲起来,而且躲起来只会让事情越来越糟,她必须去面对!
她正准备走出去,台上不少戏子走到她的身边,说:“阿杏姑娘,台下的观众情绪激动,你一个去太危险。我们和你一起去!”早先因为聚赌被罚的新人,也站出来说:“我们也去!”
阿杏见关键时刻,大家都愿意为戏院挺身而出,心里十分的欣慰。她说:“太多人去不好,会给客人一种不好的感觉,我让护院跟着我就行了。你们在一旁看着,不管怎么样,千万不要闹事!”
大家点点头,心中对于阿杏的冷静从容十分的佩服。
阿杏带着两名护卫走下台来到人群中。
客人们正在愤怒中,忽见一名清丽绝俗的女子翩然而至,不由地都静了下来,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脸上显出惊艳神色,一时间倒像是忘了这件事般。
李润福一直在旁边看着,正在着急,却见女儿出现,他怕女儿被毒蛇所伤,便从台上的戏子手中接过一柄红缨枪,排开众人走到女儿的身边,叮嘱了一声:“阿杏,小心点,别被毒蛇咬到了!”
客人们听到他的这一声阿杏,立即清醒过来,其中一人大声道:“这就是阿杏姑娘,她就是听松戏院的老板,我们一定要让她给我们个交代!”
虽然阿杏长得美丽动人很让人喜爱,但是只要一想到自己差点被毒蛇给咬死,这些客人就憋不住心中的愤怒,纷纷指责起阿杏来。一时间各种谩骂。指责,怒吼都朝着阿杏而来。
阿杏面无表情地承受着大家的愤怒,一句辩解的话也没用说。她知道,此时大家正在气头上,贸然辩解否认,只会让大家的怒气更大,先让他们发泄一番,接下来他们或许有些耐性听她的解释。
身边的李润福见阿杏被大家责骂,哪里受得住,将女儿拉到自己的身后,朝着大家说:“我女儿还只是个小姑娘,还请大家宽容一点,不要和她计较了。而且大家也没有什么事,就此作罢好不好?”说着,就用手中的长缨枪去勾场中的那条毒蛇,想将它清理出去,免得一不小心就咬到人。
长缨枪还未及毒蛇,忽然横里伸出一只手紧紧抓住了长缨枪,李润福抬头一看,却见对方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便问:“你这是要做什么?”
那年轻男子双眉一竖,怒道:“我还要问你想做什么了!你要将这条蛇弄到哪里去!你是想要毁灭证据吗?”说着转过身对众人说:“大家可要看紧了,一旦让戏院将毒蛇弄走。他们就可以矢口否认此事了!”
这句话犹如火上加油,让大家的情绪更加激动,转而把矛头指向李润福,“没想到戏院做事这么不要脸。”
“看起来老老实实的父女,原来竟是这么奸诈的人,还真是人不可貌相!”
“我们没有事是我们运气好!可是戏院里发现毒蛇也是事实!竟然还想让我们就此作罢,未免也太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