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阿银,我怎么能让你给人家做妾?那个胡兴,已经有一妻两妾了,还要纳你……你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的。”
阿银小声的哭泣着:“可是,爹,有什么办法呢?胡家与晋王沾亲带故,如果我们不同意,只怕以后在城里呆不下去了。而且小妹的病也需要看大夫!”
男人叹口气,然后轻声说:“这件事先不忙答应,至于小妹的医药费。阿爹现在就去想办法!”
阿银从床上站起:“阿爹,外面冰天雪地的,港口都冻结了,没有船靠岸,没有货可搬啊!”正因为如此,这段时间家里的日子才会这么难过。
“我去山里砍点柴出去卖,这冰冻天,柴火一定很好卖!”
阿银的声音充满焦急:“可是爹,山高路滑,您又……还是别去了,我们想别的办法!”
“没事,爹可以的,小妹的病不能再拖了,高烧一直不退,又没吃东西,我真怕……”他的声音有些哽咽,“我换点钱回来,买点大米熬点粥,也好给小妹补补。”
宋劭琳听到这里,也不禁有些感动,这个家虽然穷,可是他们之间却有着浓浓的温情,互相关心,互相照顾。而她,虽然一直住在富丽堂皇,美轮美奂的房子里,却一直都体会不到这种亲人的温暖。
这个阿杏比她宋劭琳要幸福,可惜,是个薄命的人,这么小就死了,要不然,她也穿不过来。
“爹啊……”阿银似乎还想劝阻,宋劭琳也知道阿银要一直劝阻他的原因,因为她的爹是个残疾人,他断了一条手臂。
宋劭琳也不忍心他冰天雪地还要为她出去冒险,她想出声,奈何头太重,全身软绵绵的,本来就病得严重,再加上几天没吃东西,全身一点力气也没有。喉咙处似被火灼伤了一般,疼痛难忍。想出声都出不了。这么一耽搁,那男人已经走出了屋子,屋子里只剩下阿银焦急的呼唤,“爹,小心啊!”
接下来的时间里,阿银在屋里焦急的走来走去,每隔一段时间就跑到门口去看一下。宋劭琳晕晕沉沉,但也勉强注意着门外的情况。
也不知过了多久,阿银在焦灼地自言自语:“天都快黑了,阿爹怎么还不回来,千万不要出什么事啊!呸呸呸,就快过年了,不要乱说话!”
宋劭琳很想在等一会,可是实在太昏了,头热热的,她晕沉沉地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宋劭琳被门外的吵杂声音惊醒,阿银一蹦就起来,奔至门口。外面有人大喊:“阿银,快出来,你爹从山上滚下来,摔到腿拉!”
“什么?”阿银尖叫道,她打开门,飞奔出去,没多久就听到阿银的哭叫声,“爹啊,你怎么样?爹,你回答我啊。”
有人回答她:“你爹也不知在山上冻了多久,要不是我上山去砍点柴,只怕现在还在山上躺着了,你快扶他进屋,给他熬点姜汤吧!也不知冻病了没有。”
“谢谢刘叔了,能不能请刘叔帮我把爹扶到屋里去,我一个人扶不动。”
“好的,没问题,快给你爹找个大夫,你爹的腿伤好像不轻,可不要耽误了!”
阿银过了一会才小声回答:“我知道了……”
他们将阿银爹附近另外一间屋子。过来一会就听见阿银的道谢和送别的声音。
然后便听到阿银的脚步声不停地在屋里穿梭,大概是忙着给爹换衣服,喂姜汤。宋劭琳听到这里,又支持不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便听到屋里有陌生人的声音,一把苍老的声音说:“姑娘照着这个方子去抓药就行了,至于另外一位病人,他的腿上有些严重,我已经给他敷了药,100天内不要下地。”
“好的。”阿银在旁边轻声应道。
宋劭琳诧异,阿银竟然请了大夫,她哪来的钱?难道……她真的答应去给胡家做妾?
明知是个火坑也义无反顾地往里跳。为了救妹妹和爹爹,牺牲了自己吗?
宋劭琳心中无限惊异,她的世界里,从没这种人,为了自己而牺牲别人的人倒是不少。
大夫的药还是挺有效的,这次阿银喂她药,不知怎么的,她没有再拒绝,而是一口一口地吞了下去,这药也许是用阿银的终身幸福换回来的,她能忍心不喝吗?
喝了两天药,宋劭琳觉得身子好了不少,烧退了下来,喉咙也没那么痛了。这个世界的医术好像还不错,没有消炎药也能好这么快。从阿银的嘴里,宋劭琳得知,阿银爹的伤势已没有什么大碍了,就是要好好休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