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是夜以继日的赶路,而后瞧着马儿都凑撑不住了,干脆到了晚上就找空地歇息。
这几日全部都是进京赶考的人,所以路上穿着素衫,带着书童的人不计其数。
除了二三十岁年轻的男子,还有不少都是年纪很大,五六十岁,依旧是在考试的人。
巴不得走路的时候再多看些。
十年寒窗苦读,还是不够全面,甚至不少人为了做官,已然考了十年,二十年,三十年
不知道走了多久,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无论是谁,他们都有同一个愿望,那就是会试考上。
而后再朝廷当官,做一个好的父母官。如此,便好。
沈珍珠看着这些人儿,到是想起了高考。千军万马过独木桥。
说起来,这自古以来考试选拔人才,原来从古代这么早就开始延续了。
“不容易啊,寒门难处贵子。即便如此,这也是寒门学子想要上进的唯一出路。”
许清桉点头,放下书本,给沈珍珠泡了一杯茶,递给她。
“是唯一的出路,但是很明显的不公平。”
“科举这条路,是当官的机会,有了利益纠纷,就不可能干净。”许清桉道,“这个环节,大多数的官员都会相看中意的人,甚至那些宰相亦或是其他的尚书,身边都有幕僚。这个收留身边人的行动,从很多年前就开始了。”
“他们会递一个名单给主考官,而后主考官再把确定好的人给加上去,到时候就占了名额。所以本质来说,几乎全部都是世家。”
“那如此行事,皇上不忌惮吗?”
沈珍珠想着:“按照君王制衡之术,皇上是不可能喜欢世家这些野心勃勃,想要把皇权掌握在自己手中的人。”
“如此,岂不是纵容她们的歪风邪气。”
听了沈珍珠这话,许清桉泡茶的手还是没有停。
淡淡地说道:“可是皇上无能为力,他的权利,本来就是世家堆积起来的。如此也是他们的一个仇恨点。”
“世家之首,是不是你父亲许昌侯?”
“是,还有宰相李佩芝,他门生众多,这些全部都是阻碍。”
“那怎么办?”沈珍珠原本也是信誓旦旦,觉得许清桉一定能考上,
但是如今已然可以清晰地知道,杀他的父亲,还有他父亲的同僚都那么厉害,那么如果让他们知道许清桉的存在,掐死他。不就像是掐死了一只蝼蚁。
不过转念,沈珍珠又想,这些事情不过就是一朝一夕之间。
许清桉的父亲好坏不知,或许是要见了才知道。
许清桉抱着她:“不必如此担忧,若是他们没发现我是君回,事情要好办许多,若是发现了,我也有法子。”
“这些事情我早有准备,唯一只是担心你,莫要太过于操劳。我只希望你开心快乐。”
“你是我妻子,这些事情,不应当全部操心,珍珠,我只希望你能做自己想做的事。”
“好。”沈珍珠看着他,“郎君对我好,我自然之道。只不过郎君对我什么心思,我依旧是什么心思对你。”
“我的感情,也不比你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