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悔恨昨晚的乌鸦嘴,生命之泉怎么可能干涸?但就算生命之泉宝贵,几瓶泉水也不是太大的问题,艾利蒙他不至于这么吝啬,也没有理由骗我。
我靠在树干上,一时间有些茫然,没有心思去管那些不断到达终点的家伙。
直到雷切尔扶着西蒙走过来和我打招呼,看着西蒙苍白的嘴唇,我这才回过神。
“布莱德!你这家伙果然厉害!”雷切尔的金发在阳光下反射着耀眼的光,和他的笑容一样让人目眩神迷。兔子拍着我的肩仰天大笑:“这回看那群傻蛋怎么收场,哈哈哈哈哈!”天鹅在一旁露出无奈而宠溺的微笑。
看着他们高兴的样子,我越加心虚,不过,应该没有人知道我是作弊的吧?
一道锐利的目光落在身上,我顺着方向看去,是肯尼。他眼神锋利而深沉,我朝他友好地笑了笑,心中忍不住嘀咕,他是第一个到达的人,一路上会不会因为没看到我的背影而觉得奇怪?他很自傲,一定觉得我和他差距不会太大,我比他提前那么多到达终点,他很可能怀疑我作弊了,可就算他绞尽脑汁也觉得想不通我是怎么作弊的。
虽然我的目的并不是这次的第一名,但靠不光明的手段抢了人家的冠军,我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丝丝歉意,所以在遭受到月夜队队员不甚友善的目光洗礼时,我露出十分谦虚的笑容,然后被那些家伙用更“激烈”的目光扫视。
野狼阿德莱德带着一脸邪笑靠在我肩上:“干得好鸭子!让我们一起尽情地鄙视这群傻蛋吧!啊哈哈。”
禽、兽们都是嚣张放肆的个性,至少表面如此,所以强大的雷切尔与稳重的我渐渐成为这个小团体的中心。我对他们还是很满意的,和伊奥特里他们不同,伊奥他们是我的亲人,所以我可以毫不掩饰自己的个性和他们相处;而对于这群同甘共苦的“战友”,我露出的只是积极一面,虽然有不太知根知底的原因,但更主要的是,我们面临的是竞争而不是平静的生活,我不想让自己的缺点暴露在他们面前,也不想让别人侵入我的心里。
当然,和他们相处很快乐,我们拥有相通的目的,走在相同的路上,所以那一份“同志”的革命感情也很令人珍惜。
全员到齐后,艾利蒙进行了简短的分析和训话,然后有专门的“交通飞机”来接我们回去。站在蓝龙背上,我倒是没有太剧烈的反应,可天鹅同学就可怜了,一张俊脸被吓得煞白,可怜兮兮的样子和平时那种腹黑的斯文败类完全判若两人,惹得小兔子紧紧抱着他,一脸怜惜。
我极度怀疑他根本是装的,天鹅怎么会恐高?
再次回到地面的怀抱,所有人都松一口气,看来龙骑士也不是人人都能做的。
累了两天,艾利蒙大发慈悲让我们休息一天,解散时,擦肩而过的艾利蒙低声向我说了句:“晚上十二点广场见。”
我点点头,知道他会为我解释生命之泉干涸的事情,所以洗完澡后早早上床休息,一觉睡到晚饭时间。
雷切尔和西蒙还在呼呼大睡,我在餐厅草草吃了晚饭,然后躺在广场旁的草坡上。
本想好好把事情理清楚,但脑子里一直空荡荡,什么都想不到,只是盯着晴朗的夜空发呆。
广场上偶尔有人出来散步,远远看过去还能分辨出是月夜队那几个家伙。他们倒是不怎么讨厌,只是肯尼的作为让我们下意识远离和肯尼同队的他们。
夜深后,广场空无一人,我无聊地“啪”一声翻开雷切尔送我的海贝国特色钟表,海贝怀表。计时精准,误差同其他表相比小了至少四倍,是海贝国的一大特色。
十二点时艾利蒙准备到达。
他的第一句话就让我十分激动。
“想不想去看看生命之泉?”
当然!我忙不迭点头。
chapter。66奇怪迹象
艾利蒙腾空化作一头巨型白龙,在空中缓慢扇着翅膀看我。我知道他在估量我的实力,当下也不再隐藏,既然他能知道我是迪恩·洛尔特,恐怕也不会不知道我的魔法傀儡。
不过,我也不会那么傻地暴露飞行傀儡,只是召唤零号跟着他跑。
艾利蒙飞得不快,我勉强跟得上。今晚的月色很好,地面能见度很高,路上的草木和树藤对钢筋铁骨的零号来说根本造不成阻碍。一路来到我探索过的森林,最终到达那个干涸的深坑。
化为人形的艾利蒙轻挥手臂:“欢迎参观生命之泉。”顺着他的手指,我看到的是干涸破败的土坑。
难以置信。
“这里……就是生命之泉?”我往前走上几步,低头。
“生命之泉早已不存在了,”艾利蒙歪着头看我:“怎么,遗憾吗?”
我不止遗憾,简直是不知如何是好——这完全不在我的计划中,我想过如何寻找、如何获取甚至如何逃走,可我从未想过,生命之泉不存在……
“可那些泉水,现在还有很多泉水——”
“那是很久以前散落出去的,生命之泉早在两百年前就干涸了。”
我抬头木然地看着他。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从几百年前开始,生命之泉的泉水每天都会消失一些,水线一直下降,两百年前泉水就完全消失,变成了现在这幅模样。”
我看着他,不知道该问些什么,他坐在褐色的草丛上,勾起嘴角:“你以为我们没有想过如何挽救吗?泉眼再也不会孕育出新的泉水,长老们将库藏的泉水倒入泉眼,也很快干涸了。谁知道生命之泉会干涸?储藏的泉水也没有多少,很快就用完了。”
“没有办法让它再恢复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