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南,是你吗?是你吗?!”
惶恐的声音犹如杜鹃啼血般响彻在“呼呼”作响的风中,仓皇的来到这个物体之前,蓝灵儿迅速从马背之上跳下,她甚至连看都不敢这个黑色的物体一眼,便是开始拼命的用粉嫩的十指,开始不顾一切的挖着正掩着这个物体的黄沙。
此时,她的脑子一片空白,她只要想要快一点看清楚这个物体的真实面貌。
“灵儿,灵儿,你停下,这不是凌南,不是!”
看到已经失去了理智的蓝灵儿那般恐慌慌乱的动作,南宫雁朝着这个物体之上定睛一望,继而也迅速从马背上翻身跳下,阻止蓝灵儿道。
“南宫,不要阻拦我!不要!”
蓝灵儿生怕南宫雁再阻拦她!南宫雁的阻拦只是更加加快她开挖的动作。
不管是什么,她都要将这个物体挖开看个清楚,才能彻底安心。
“灵儿、灵儿你清醒一点,我没有要阻拦你,你看清楚一点,这只是一具动物的尸体,并不是凌南。你看,你仔细看清楚一点!”
南宫雁狠狠的摇晃着蓝灵儿的肩膀,试图让她更加清醒一点。
“什么?是动物的残骸吗?是吗?!”
听到南宫雁如此说,蓝灵儿一颗绝望的心突然好似从穷途末路一下子迂回到柳暗花明,她迅速瞪大了眼睛向这具骆驼的残骸望去。
“凌南,凌南……你不是凌南,我的凌南还活着、还活着!”
待看清楚了眼前的这个物体真的是一具骆驼的残骸,蓝灵儿突然掩面痛哭起来,而她的整个身体亦在此时瘫坐在了地上。
刚刚,她好害怕,真的好害怕,她怕她找到的只是凌南的尸体。如今看来,凌南一定还活着,一定!
赶走了所有的绝望,蓝灵儿再一次点燃上新的希望。
“南宫,我要继续找下去,一定要找下去。”
原本痛哭流涕的俏脸之上在此时渡上一层带着几份后怕的紧张神情,唯恐她再晚一步,凌南真的会消失一般,蓝灵儿用纤手胡乱的抹了一把俏脸之上的眼泪,继而迅速翻身上马。
而她一张原本美丽的俏脸,也因着她的泪痕与风沙的混和,而变成了一张大花脸。
但蓝灵儿却根本顾不上这一切,在她的心中,唯有找到凌南才是最重要、最重要的。
蓝灵儿继续策马前行,迫于她的执着与深情,南宫雁也唯有任命的跟在她的身后,希望可以用一已之躯来保护她的安全。
夜,越发的深沉起来。
一望无际的荒漠之中,一座座沙丘在暗夜的笼罩下,仿佛一个个正在蛰伏中的危险魔兽,夹杂着耳边灌耳的风声,以及扑面而来的一股股难忍的热浪,蓝灵儿与南宫雁就仿佛走在一座永远光明的可怕地狱,随时都在迎接着冥鬼的召唤与索命。
还好,一夜的颠簸劳顿与胡乱摸索并未有狂风、黄沙的攻击。
黎明来临,当灼目的烈日在天边露出第一抹光线,沙丘之顶,蓝灵儿牵着身后的骏马,无望的眺望着眼前依旧一望无际、似乎永远走不到尽头的沙漠。
阳光将她消瘦的影子拉的长长的,她逆光而立在阳光之下,一头蓬乱的头发在一股股热浪的侵袭之下,静止的矗立在空气中。
她的嘴唇无比干涸,被风沙吹裂的唇生生裂开了几道鲜红、干涸的裂痕;她的嗓子早已哑的说不出一句话来,满身的风沙将她原本淡蓝的衣裙涂抹成一片灰蓝色,她就像一尊雕塑呆呆的矗立在原地,不哭不泣、不喊不说。她只是用一双空洞的眸子,痴痴的望着天边与黄沙相连的遥远尽头,似乎她的希望就在那里……
“灵儿……我们,我们还要继续找下去吗?”
南宫雁疲倦的拉着身后早已迈不开步伐的骏马来到蓝灵儿的身后,他用嘶哑的喉咙用力的挤出一句话来,他一张原本冷峻的脸庞,也早已抹上了无比的倦色。
“南宫,你回去吧,我一个去找他,不论天涯海角,我都要把他给找回来。”
蓝灵儿用力的扯着喉咙,每沙哑的说出一个字,她的喉咙就有一股火辣辣的、难忍的刺痛。
然而,这点痛苦若比起她心中的流血不止的疼痛,又算得了什么?
她努力的朝南宫雁笑笑:没有想到,她竟然还能够笑的出来。
只是,她这样故作坚强的微笑,却是比流血还要让她痛上千倍万倍、比哭也要难看上数倍。
“好,既然如此,那我们就继续找下去。”
南宫雁拖着沉重的步子,他咬了咬牙,望了望东方那颗逐渐跳出地平线的烈阳,继而吃力的拉着身后的骏马绕过蓝灵儿,坚决的向前迈去。
他的身后留下一串串深深的脚印,经过烈阳的爆晒,泛白的黄沙被照耀得一片金光刺眼:蓝灵儿曾经救过他的性命,对于他来说,也唯有用性命来报答她对他曾经的救命之恩,与后来所延伸而出的各种情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