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唇角微扬,挥袖坐到严江对面,悠然地捻一根肉丝,在指尖把玩。
严江微微一笑:“怎地,想吃?”
秦皇凝视着那自己鸟身的主食,笑道:“记得当年初识,你掷死鼠于吾身前,被吾视为挑衅……”
严江也想起当年那傻鸟的挑食,伸手摸了摸左手臂:“那时你的爪子可真利。”
秦皇一手扣住他五指,一手抚摸着他左臂上的三条伤痕:“是啊,但你也甚是冒犯。”
“救助动物时要保证自己的安全啊。”想到被抓伤手后自己就把陛下的爪子捆了起来,严江幽幽道,“那时陛下可是相当能屈能伸呢。”
不挣扎不尖叫,只做乖巧地可怜地看他,他给鸟儿喂了食,治了伤,看他精神恢复了,就把心鸟放生了,鸟儿放生时,还超记仇,居然抓泥巴丢他,差点被生气的阿尔沙克射下来。
但没想到这心鸟飞走数天后,又飞回来了,飞回来不说,还偷吃他的食物。
秦皇也回想起当时的放飞自我,轻笑道:“是你先招惹,怪谁来哉?”
没办法,它总不能让自己饿死。
严江也笑了笑,道:“是否当时我强行喂你鼠肉,你才如此惧鼠?”
秦皇当然不承认是这个原因。
他们果断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因为后来他们和大金主阿尔沙克反目了,以及陛下这心机鸟开始反复陷害花花。
“遇得阿江,已十数年了,”秦皇一声感叹,捻着那根肉丝,终是放在嘴里细细品尝,“如今回想,竟如梦一场。”
严江看他吃下去,神色略有不自然。
秦皇又谈起了和阿江一路回来同甘共苦,说起孔雀王朝的广阔,说是初见大宛天马的惊艳,说起大漠黄沙漫漫的艰苦,还有和阿江一路坑蒙拐骗的快乐。
让严江非常有危机感,这是想干什么?
秦皇终于图穷匕见:“如今花虎陛下皆已老去,难与你同游天下,吾看你形单影只甚久,可要再寻一只猛兽相陪?”
这种送命题严江才不会上当好吧,立刻指天誓日地道:“有陛下一鸟足矣,鸟兽皆浮云,唯你不相离。”
秦皇对这个回答比较满意,想着自己最近忙于政事冷落后宫,便邀请爱妻共赴良辰。
严江开始还是拒绝的,毕竟大白天这样不太好。
可惜被勾了两下手指后,身体就很诚实地答应了。
良宵苦短。
……
把阿江折腾地一根手指都不想动之后,秦皇这才拿起阿江外衫,仔细看有没有粘上什么兽毛。
当年它就是靠着锐利的眼神把阿江后藏的所有毛绒绒都赶走了,坚决不让卧榻之畔另有玄机,可惜鸟儿这几日眼睛不太好,只能亲自上阵了。
秦皇拖着疲惫的身体仔细检查一番后,并没有发现有什么特别的毛发,心中甚是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