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习?补习还需要换你的衣服?”赵文茵笑出声,“沈槐序,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
沈槐序顿了顿,认真地说:“我和他在交往。”
全家福被狠狠摔在床上,赵文茵抬手指着相框,厉声道:“交往?和一个男生?你是当着你爸的面说自己是同性恋?对吗?”
沈槐序低头看向那张合影,照片中的沈在川笑容爽朗。
“如果喜欢纪春山就是同性恋,那就是吧。”
“你……”赵文茵似在忍耐,“青春期有冲动很正常,你还太小,分不清冲动和爱的区别。”
“我觉得我分得清。”
“你觉得?你俩在一起多久了?”
“十天。”5月22日到5月31日,每一天他都算得清清楚楚。
赵文茵被他逗笑:“十天?才十天,你就敢说你分得清?”
沈槐序咬紧牙关,手心被指甲抠得生疼。
十天,任谁听了,都会觉得他大言不惭。
“你期中考试考砸,是不是因为他?”
“不是,和他没关系。”
赵文茵缓了缓情绪,继续说:“你这个年纪,什么都不懂,冲动只会让你付出代价。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以后不许和他来往了。”
“不可能。”沈槐序说得斩钉截铁。
赵文茵抬高声音:“你说什么?”
沈槐序看向赵文茵,一字一句地重复:“不可能。”
赵文茵抓起相框,向他走近几步,举着全家福的手在空中僵持片刻,最后一把摔在地上。
玻璃碎在脚边,木地板被划出一条难以修复的伤痕。
“他之前转学是不是也因为这个?”
沈槐序垂眼看着脚下的玻璃碎片,绷着脸没回话。
不愧是赵女士,在难题面前,总能轻易地找到突破口。
“你和他分手,或者我去教务处,你选一个吧。”
这话让沈槐序始料未及,他瞬间瞪大双眼:“妈,你威胁我?”
“你尽管试试。”赵文茵与他坦然对视,眼神中不带一丝波澜。
赵文茵的性格他再清楚不过。
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沈槐序闭上眼:“你别去找他的麻烦。”他小声向赵文茵妥协,“我和他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