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邯单地委招待所
“师父,听说又来几个工作组?”端着脸盆、头发湿漉的康思杰,走进了房间。
在坐躺在床上看书的王永顺,微微抬头说道:“嗯,由京城各单位组成的工作组,又下来不少。”
“这大半个月,前后都来了十几二十波人了呢!”康思杰笑道:“这次中央开展的社义会主教运育动,让这么多人聚在一起,不知是来取经的呢,还是想着公费旅游?”
师徒二人刚聊了一回话,门外就有人敲门。
“笃笃笃。”
康思杰忙去开了门,见到了,常常跑的很是勤快的少女。
“王组长,康副组长,”招待所的女服务员,甜甜笑道:“外面又来人了,说是要找康副组长汇报情况。”
“好的,多谢。我马上就下去。”已为人夫的康思杰,礼貌而又不失距离地回了句。
青春靓丽的少女,虽然声轻腰细易推倒,但时下,主观能动性的大错误,不能犯。
送走了眼神明亮、红腮鲜艳的长辫子小姑娘,爱岗敬业的康思杰,带齐了笔和小本本,叫上了两三个组员,一同下楼到外面去了。
“同志,您有什么消息,想跟我们汇报?”
京城,四合院大门外,胡同口
道上行走的三三两两个居民,碰面后,唠起了家常。
“哟,张奶奶,又带小孙女出来买东西了啊!”路人招呼着。
“柳大妈,这孩子还小,放在家里放心不下,只能带出来了。”一手挽着篮子,一手抱着女婴的贾张氏,客气地回应。
“我瞧瞧这孩子嗯,像,真像,越看越像,”柳大妈走上前去,仔细端详贾张氏怀中的女婴,肯定地点头:“上回我听某某大妈说了,这孩子的眉目,长得像她奶奶,我瞧着吧,还真是。”
这是,逢场作戏的客套话。
只是,言者无心,听者有意。
“呵呵。”闻言高兴的贾张氏,在他人的心里暗示中,复又低头扫了眼手中的小女娃。
左看右看,觉得,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或许以后,对小小的“自个”,忽视性别歧视,多照顾点儿?
“这味道好香啊!是卤猪蹄?这是为孩子他妈下奶用的吧?”闻到了竹篮布块之下,遮挡不住、冒出来的阵阵肉香,柳大妈不无羡慕地说:“张奶奶对孩子她妈真的好!别人打着灯笼满四九城里找,也找不着像您这样的贴心好婆婆呢!”
“呵呵”贾张氏立马不自然的笑了,尬聊了两句,就找了借口,脱身了。
“回见了您嘞!”
红星轧钢厂,煤炉子车间
原本热热闹闹、规划齐整的小车间,被胡乱堆放、拉拉杂杂的半成品,给占据了工人们的转身空间。
几个人聚集在车间办公室,将小小的一块地,也塞得满满的。
“杜技术,接下来,怎么搞?”有些情绪的郑卫国,激动问道。
“杜技术,这样搞,不行啊!”方爱国很是痛心疾首地规劝。
“杜技术,要不,您再去问问杨厂长,问问领导们,接下来,车间该怎么做?”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萧抗美,油滑地建议。
反正,现在车间的混乱局面,是这位有知识有文化的杜技术,挥舞着“不明真相”的杨厂长给予的“尚方宝剑”,说是要“改,革”之前的不合理生产模式,通过一次次的瞎指挥、乱指挥造成的。
责任不在自己身上。
咱不怕。
嗑瓜子,看戏。
中间满头大汗的杜学礼,面红耳赤,垂头丧气,不敢做声。
原本时间简单的事情,最后为什么变成这样?自己,只是做了小小的改动,而已。
自己经过几日时间的实地考察之后,殷勤“请示”完领导后,热血激情地将车间存在着“规章制度”,有几个不合理、需多人协作的,浪费时间、存在感不强的小小工序,取消了,让他们改为“单,干”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