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炀放下扫帚,走到他身边,在他背后站立,他知道慕迟性子很强,所以不会去伸手帮忙,以免一会他跟他争执起来加深了手上的伤势,祁炀只是站在他身后看着他,防止再出意外就行了。
“你少赚这一天的钱会死吗?”太拼命,真的好吗?
慕迟道:“不会死,但会过得更好一点。”
祁炀盯着他的帽子,慕迟的头发长了点,再留一段时间就能掐的住了,当然,不会再像以前那么浓密柔顺,让他摸着格外的舒服。
格外的少年。
可到底是少年,现在他面前的,不再少年。
“慕迟,我想跟你谈谈。”祁炀在他背后出声,慕迟手顿了下,瓶子还没放稳,祁炀伸手把酒瓶子往酒架台里面推了推,按着慕迟的手。
慕迟的左手还摆在原位,他微微偏头,“哪方面?”
祁炀道:“你知道的。”
慕迟回头过去,收手,从祁炀手底下抽出来,继续拿酒摆着:“我不想聊废话。”
一些不能改变的事,他不想谈,不想浪费那个时间跟精力。
“就一小会,好不好?”祁炀不死心。
慕迟推开他,把空了的酒框摞在了其他框子上。
“等我下班。”他松口。
祁炀的心情完全取自于慕迟的态度,他稍微松松口就能让他格外的激动,祁炀忙狗腿的帮他做事,拿过慕迟手里的酒:“我去送,你告诉我哪个包厢。”
慕迟看他一下,随便他吧,反正他也是闲着,他道:“404。”
祁炀去了。
祁炀西装革履的根本不像是服务员,他到门前只好把外套脱了,里面还有马甲,他整理下进去了。
里面的人各种指使,只是送个酒祁炀都觉得火大,但也有种悲凉,这就是下层人的日常生活,这就是慕迟一直做的事情。
无论发生什么,顾客是上帝。
祁炀回来的时候,看见一小男生在跟慕迟说着什么,他眼睛一眯,那小男生也看见了祁炀,当下就瞪大了眼睛,然后撒腿跑了。
是韩超。
对,那天打扰他好事的臭小子。
祁炀回来把盛酒器放好,对酒架台的慕迟道:“他跟你说什么?”
“说你。”慕迟应他。
祁炀挑眉,“说我什么?”
慕迟放下手里的酒单,抬头看向祁炀,问:“六爷的事,是你做的?”
原来是这个,祁炀果断承认:“嗯。”
慕迟问:“为什么?”
祁炀道:“看他不爽。”
“因为我吗?”慕迟拆穿他。
“不是。”祁炀不承认,他想,他可能会……生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