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种医学方面的催眠不会梦见无关紧要的东西,因为在入眠之前郑致尧就已经给够了祁炀心理暗示,他会自动梦进他给的暗示里,可他给的是许媚啊,许媚是祁炀最大的噩梦,最深的阴影,然而祁炀的潜意识还是给他织了一张无关许媚的网。
比许媚更让他害怕的,另有其人。
“我怕他难过,我知道他现在肯定不好受,我知道,但我无能为力,”祁炀低声说:“我真的害怕,害怕他再出什么事,我……想见他。”
想把能让他好受一点的话说给他听,让他不再背负那些伤人心的话过活。
“你已经在努力了,”何宇走过来,轻声道:“祁炀,你现在已经够努力了,你要把自己变好,能见到的,别急……”
也有机会补偿的,别急。
“可我担心,我总觉得……”祁炀哽咽了下,太久没慕迟的消息了,“我有不好的预感,特别强烈的不安感,我需要……”
“你需要见他,”郑致尧说:“祁炀,你的愧疚太大了,你不安是因为愧疚。”
“是。”他承认,他对不起他这种事说都说不完。
郑致尧转头对何宇说:“没有别的办法吗?警局那边能不能用特殊手段?”
何宇道:“没用,我试过了,慕迟根本不愿意见人,而且转狱之后,上面更严格了,连申请的机会也限制了。”
每个月仅有一次的探监机会,市公安局不厌其烦,何宇申请过多次,虽然没有一次成功的,可省公安局就不是这么纵容的了,连申请都会被无视。
犯人不愿意就是不行。
“没事,没关系,”祁炀站起来,有些无奈道:“别申请了,不见就不见吧,别对他用什么特殊手段了,他不想见人,就别逼他。”
何宇看着他。
祁炀说:“我先走了,还有事。”
“你最近这么忙?”
“嗯,”祁炀交代道:“跟我爸要去见几个人,晚上还有李敬的场子。”
“你别太累了,”何宇说:“我是让你变得更好,不是让你摧残自己的身体。”
“这他妈算哪门子摧残?”祁炀心口疼,于是降下了音量,“以前能玩三天不合眼都没事,不至于这么柔弱。”
他说完走了出去。
何宇跟了几步,真怕他不行,但祁炀稳稳的,他才松口气,回头看一眼站着的郑致尧,撇撇嘴,好生无奈。
“比我们严重多了。”何宇说。
郑致尧也经历过这种打脸的事,刚认识何宇那段时间,跟人玩的花,他一个靠何宇上位的普通人,就把何宇当一颗棋子利用,完了爬上位心就野了,跟何宇闹过一段时间,但比祁炀现轻松多了,现在两人也好好的在一块了。
祁炀这个……狠的不是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