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炀脾气好的出奇,他一点儿都不生气,这点质问对他来说不足以让他脸红难堪,准确来说,他还找不到什么让他难堪的事,厚颜无耻习惯了,“高二的时候。”
他和左路谈过一段时间,初三还小,祁炀和左路眉来眼去的,那个时候他还没现在这么不要脸,算是个情窦初开的,虽然人顽劣,但还有些底线,但是高二那件事过去之后,祁炀越来越走下坡路,人也越来越堕落,这是全面性的改变。
提及“高二”这个字眼,祁国衷逐渐平静了下来,他想到了更远更久之前的那件事,很久之后,他缓缓坐回了椅子上,深深闭了闭眼睛,突然来了一句,“……对不起。”
祁炀神色一下变了,转着照片的指间一顿,声音冷的不像话,“闭嘴。”
☆、他也不是省油的灯
杨森见势不对,抿抿唇,很有眼力见的出去了。
关于祁炀的高二,都是噩梦,他给祁家带来的噩梦。
但在此之前呢?
祁国衷握着拳头,一字一句难以启齿,“是不是因为当年……”
“闭嘴!”祁炀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声音震天的响,外面杨森一愣,以为里面动手了,忙推门进来,祁炀斥道:“滚出去!”
杨森惊魂未定,担心祁炀会真的动手,他没走,祁炀在不爽的最高境界,推开椅子怒气冲冲的朝杨森过来,杨森吓得往外撤,不是他怂,是祁炀气场太可怕了,祁炀以前是玩篮球的,身高上压制着杨森不说,眼睛和祁国衷一样,严肃起来时就像要吃人,祁炀一脚踹在门上将杨森关在了外面,回响声闹的很大,在这个黎城,敢这么叫板祁国衷的,唯祁炀莫属。
“爸,你想了解什么呀?嗯?好好说,我都告诉你,”祁炀松着手腕,朝祁国衷走,“但是我也警告你,别提当年,你那黑历史太他妈脏了,我怕我忍不住动手,我不想送你进医院,挺不好听的,对不对?”
祁国衷心虚,不说话了。
祁炀捡起照片来,一只手支撑在桌子上,将照片对着祁国衷,“初三开始玩的,高二开始上床的,看对眼就成,比女的还简单,圈子里有规矩,但是抱歉,还是不小心毁您老的声誉了,下次我小心,您看成吗?”
祁国衷指尖发白。
“还有什么想知道的?”祁炀“关心”他的想法,祁国衷不说话,那他就尽够了责任了,“没有了?”
祁炀按下照片在桌子上,点了两下,“那我可就走了。”
他们不像父子,像一个杀人犯和被害人,只是可惜的是,他们真的是父子。
父子,父亲没有父亲的样子,儿子没有儿子的规矩,最怕的就是曾经亲密无间的关系变成现在这样势同水火。
祁国衷不是不知道祁炀怎么回事,这么些年了不是一直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不肯拉下脸来提及自己的那些黑历史吗?怎么现在来跟他说对不起了?祁炀嗤笑,早干什么去了?
“对不起……”
祁国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祁炀停下脚步,顿了片刻,再抬步朝外面走,骂了声:“起你妈。”
鲜血擦得掉,伤痛抚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