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吃过橘子之后,便要拿起毛笔接着修订宫规,然而这时,殿内却传来了一声通禀。
“启禀贤妃娘娘,舒贵人求见。”
贤妃疑惑地望了望玉竹,“她来做什么?难道宫中又出了什么事儿?”
玉竹摇了摇头。
这个舒贵人,平日里并未与贤妃有过多走动,玉竹也不知道她今日为何前来。
贤妃放下毛笔,起身从书房走到正殿,坐定之后吩咐道:
“让舒贵人进来吧。”
舒贵人一进衍庆宫,就被这雪洞一般的陈设镇住了。
只见宫殿内并无华丽的摆设,装饰朴素,两侧的立柜架子上多摆放书卷,就连空气中都飘着一阵似若有似无的墨香。
她身着明晃晃的水红色宫、浑身上下盛装打扮的站在殿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不过,此刻的舒贵人管不了这么多了,她一心想要跟贤妃娘娘告状。
只见舒贵人扑通一声跪在殿中,哀怨的哭诉道:
“呜呜呜,贤妃娘娘可要为臣妾做主啊!”
贤妃皱了皱眉头,拿起手中的丝帕掩住口鼻。舒贵人一进殿中,随她进来的就是一股浓厚的脂粉香气,贤妃最讨厌这种味道。
贤妃强忍着心头的不适,对舒贵人说道:
“你让本宫为你做主,究竟所谓何事?”
跪在地上的舒贵人可怜巴巴地抬起头,脸色难看得像一只麻麻赖赖的苦瓜,撇着嘴生气地说道:
“回贤妃娘娘,是明贵人!”
“论身份,嫔妾与明贵人同是贵人本该平起平坐。论恩宠,名贵人虽然身怀有孕,但这段时间皇上也频频找嫔妾侍寝,我们两个的恩宠也算是不相上下。”
“可是方才,明贵人却出言不逊,侮辱嫔妾的父亲!嫔妾实在忍不了,还请贤妃娘娘为臣妾做主!”
贤妃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浑身打扮得如花朵一般的舒贵人,心中充满嫌弃。
这个舒贵人到底有没有脑子?张口闭口就是恩宠,这才得宠了几天就如此猖狂!
真是个蠢物!
更何况,控诉之人还是身怀有孕的路清清!路清清的手段贤妃是见识过的,她可不想在路清清身怀有孕的节骨眼上与她明面上为敌。
于是,贤妃便开始假意推托。她换出一副善解人意的面孔,和蔼地说道:
“舒贵人呀,不是本宫不帮你。只是管理六宫是皇后娘娘的职责,这段时间本宫是代为处理宫人们的一些杂事。”
“你与明贵人都是嫔妃,你们两人之间的纠葛矛盾,本宫怎有权处置呢?”
听贤妃这么说,舒贵人一下子泄了气,垂头丧气的仿佛一只落败的公鸡。
但是贤妃的话说得合情合理,虽说贤妃可以处理后宫事务,但毕竟没有协理六宫之权,这件事情如果想解决,还是得去求皇后娘娘。
舒贵人想到这里恍然大悟,连忙起身便要告辞。
“贤妃娘娘,是嫔妾不好,嫔妾一时生气混了脑子,嫔妾本应该去找皇后娘娘而不是来打搅您,还望您宽恕嫔妾的无知。”
说罢,舒贵人起身便离开了衍庆宫,准备去往凤仪宫中。
贤妃端坐正殿,望着舒贵人的脚步踏出殿内之后,慢悠悠地端起一杯清茶,细细品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