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后,同时也冲着那五十两黄金的喙头,赶紧拉扯着一帮兄弟率先渡河。
傅介子还真准备让陆明在后面断后,但是没想到陆明这么滑溜,见情况不妙就闪了,看来善后的事情还得自己来做才是。
这时哈斯奇和马官已经脱了靴子和裤头,马官到底关心女儿,看着玉吉儿面有难色,玉吉儿怒着声音道:“爹,我就这样过河,走吧。”
马官想到玉吉儿是女儿之身,要他脱了裤子跟一群大老爷们儿晃晃荡荡得过河,实在有些不方便,也就答应了。
傅介子一把拦住马官,道:“欧衍奴,你想让你的女儿去死吗?”
马官一怔。
傅介子道:“你常年在这里生活,当知道这里每年都冻死多少牛马羊群。”马官点了点头,为难得看着玉吉儿。
玉吉儿怒道:“我打死也不脱。你不用说了。”
傅介子怒道:“胡闹。你这个样子一会儿过去了不死不活的,让我们怎么办?”
“你……”玉吉儿怒得说不出话来。
傅介子道:“你想说什么?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脱了靴子和裤头过去,要么,回去!”
玉吉儿大声道:“我不回去,我要去找我的丈夫。你这流氓!”
马官也道:“玉吉儿是女儿之身,只怕有些不方便。”傅介子道:“我命令他们不得回头便是。”
“那你呢?”玉吉儿对傅介子说起话来远没有马官那么有礼,甚至是带骂的。
“我?”傅介子道:“我是有家室的人,对你没兴趣。”
“你!”玉吉儿似乎是习惯了,不管傅介子说什么她都要生气一番,但是话到嘴边上又觉得自己不应该生气,可是说不生气不生气,气还是生了。哼了一声,道:“你也不许看。”
傅介子道:“我在后面守着你,免得被大水冲走了。”
“借口!”玉吉儿同样是习惯性得先把傅介子往坏处想。
傅介子喝道:“要脱便脱,哪来这么多废话!走,过河。哪个不开眼的敢往后望,小心我收拾他!趁着天没亮看不见,赶紧脱了,快呀!”
“脱就脱。你吼什么,呜……”玉吉儿这好强的性子也被逼出了两颗眼泪来,她背到马官身边,轻轻蜕下靴子,脚上面已经磨起了许多血泡,此时夜色之中看不到,但是看她脚落地的样子就知道伤得不轻。
傅介子背过身去,方便玉吉儿脱裤子,过了一会儿等得不耐烦,天马转瞬就没有了踪影,偏偏这个娘们磨磨蹭蹭的拖时间坏事,催道:“好了没有?快点。”
“行了,流氓。”玉吉儿说话很不客气,说话的声音怒中带着哭音。
“你在前面。”
女人在男人面前往往喜欢发号施命,特别是愤怒的女人。更何况是个脱了裤子的女人。
“好吧,走的时候抓紧马尾巴,拉紧你父亲。”傅介子说完就踏进了冻得骨头发酥的冰河之中,走了几步,冻得骨头都麻了,有点儿以前走高原的感觉,那是一种钻心穿骨的寒意,让人心生敬畏。
傅介子别的不怕,就怕冻坏了某个地方,我的媳妇儿,潘幼云和葛妮亚怎么办啊?
傅介子冻得不行,只求赶紧过河,他没意识到,现在这个时候想到媳妇儿,竟然没有苏巧儿。
他一直告诉自己,苏巧儿是自己理所当然的媳妇儿,这样告诫自己的次数多了,他也就理当然得认为苏巧儿是自己的媳妇儿。但是真的、假的,往往只有在最危险的关头才会显露出它最真实的面孔。
河面不是太宽,但是水却很流,冲得傅介子都有些站不稳,不得不一手抓着马鞍而行。
“你怎么样?”傅介子问后面的玉吉儿,这是一队的累赘,出了事情毕竟不好。
“要你管!”玉吉儿显然是走得够呛,把气撒到了自己头上,傅介子不加理会,继续过河。前面的士兵已经上了岸,傅介子遥呼,让他们赶紧擦干身子,急速追赶天马。
“爹!”而就在这时突然听见面一个惊呼声,是玉吉儿的声音,傅介子以为是马官出事了,忙转过身去拉,不想马官没事,是玉吉儿受不住激流的冲击,被冲散了去。
马官正拼字得拉着玉吉儿的手,想把她从水里面拉起来,傅介子见玉吉儿被水冲倒,已经没了头,再也顾不得,忙过去帮忙,他的力气大,一下子就把玉吉儿从水里面拉出来,如果寒凉的河水除了最神俊的汗血马通过之后,就连老虎和山狼往往都只在这里喝水,从来不下去。玉吉儿整个人浸在其中,等傅介子拉她上来的时候已经没有神智。
马官放天长嚎,傅介子一把扛起玉吉儿,喝道:“快些过河,生火,准备些干的衣服。”
马官也是个有主意的人,虽然有时候会乱,但是还是比一般的人要镇定许多,道:“好,我这就去。”说完牵着马发猛得向岸边趟过去。
出了这种事情,傅介子身为医疗救护的惟一人选,心里面矛盾之极,他三把两下擦干身上的水,顾不得冻得牙关紧锁,曾一度跨上马去准备追击,但是上了马想到人命关天又极不情愿得下来了,顿了一顿,道;“陆明,你带所有衣服没有打湿的人追赶天马,身上打湿了的士兵,都给我乖乖得来烤火,有不听劝者,给我打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