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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第1页)

想到这儿,傅介子又有些看不起自己,可是转念一想,政治也就这么回事,自己不适合当政客,但时势如此,那也可能赶鸭子上架,尽快去接纳那些自己不耻的做法。

想到这儿,一个更无耻的想法便出来了。

第一卷 楼兰古国 第二十一节,传教谋划

他刚才听了兀难长老讲了拜火教的教义,那些都是极为美好的,只是拜火教的行为却完全与之相悖,而这拜火教的长老人也不坏,除了一些异域的风俗不能为汉人接受外,别的都是极高尚的情怀,于是道:“若是找到了苏小姐,长老便要回波斯去吗?”

兀难长老一愣,道:“是的,道者有何指教?”傅介子嗡声嗡气地道:“长老就没有想过再去大汉朝传教?”说到这里他也免不了脸红心跳,没有底气。毕竟刚把人家赶走便又拉回来,这种打自己嘴巴的事情,脸皮不厚是做不出来的。

兀难长老讶道:“道者可有办法?”傅介子道:“长老传教大汉,是为了什么?”兀难长老道:“自然是为了给世人带来光明。”傅介子拍手贊道:“长老果然有怜悯世人的情怀,可是长老入大汉传教,却不顾百姓的意向,直接向朝廷献祭文。这样是不是有些舍本逐末?”兀难长老眉目微蹙,显然是这方面有问题。

“道者言之有理,不过僻教势单力薄,要在民间传教,所废时日往往要有数十年的功夫。僻教今年一百五十八岁,只怕是盼不到那年头了。”

傅介子笑道:“长老错矣。长老如此做法难免有些急功近利。我中土汉朝行事乃是顺应*与天时,长老可回大汉朝,本人略有薄资,可助长安建一座太阳神庙,一则是在下向长老告罪,二则是为了胡商们祈福。长老可招些教众,以此宣扬教义,可要不作奸犯科,长安城有百万之人,外加流动的人员,每年足有三百万人可以听到长老讲的教义,这个数字,想必长老定然知道有多少。”

兀难长老道:“比起西域众国总数,人数只多不少。”

傅介子道:“长老心中叹息,别的长老皆有一国的功绩,而长老若能在长安城中传教,那便是数国的功绩。”兀难长老听了面有激动之色。傅介子又道:“等到长老有了一定的声威之后,在下便能在朝堂之上将长老荐给君王。”他见兀难长老想要说话,忙打断道:“但有一个前提。”

兀难长老连声道:“道者请讲。”傅介子正色道:“一者,拜火教徒不得做与教义相左的事情,二者,拜火教得遵从大汉的风俗。譬如天刑一事,大汉朝讲究入土为安,而火教讲究*,此一则必须折衷,不得勉强。”

兀难长老沉吟不语。

傅介子道:“若此二点不能答应,在下断然不敢将长老荐给君王。”兀难长老顿了一会儿,道:“此事可行。只是教义缺失,是僻教之过。”傅介子忙道:“长老勿须忧虑。信教之人可产分为教中之人和俗家之人,如在下,在下信奉的是我道家的思想,但却是俗家之人,我信道家部分教义,却不必事事按道家规矩去做。”

兀难长老释然道:“此法可行。”傅介子道:“若是长老答应了此两件事情,这事情便好办了。只要拜火教不向我大汉天朝招罪,此事可保万全。”兀难长老极为正式地向傅介子行了个大礼,道:“多谢道者指点。”苏老爹对那些没有兴趣,听了道:“长老,你若是帮我老苏找着女儿,不劳傅兄弟废钱财,我老苏便出资为长老修一座神庙。”说到这儿又十分得意地道:“长老可知,这醉月楼的修建也有我老苏下的本钱。”

傅介子听了不由动容,心道,难怪这老板娘对他如此客气。他这么想却是产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阮娘对苏老爹客气便不是因为出了钱的原因,而是苏老爹曾救过她的命,而且两人感情极好,比起夫妻更甚。

兀难长老躬身道:“僻教在此先行谢过两位。”傅介子道:“事分轻重缓急,此事虽重,但也不比人命重要,还是等找到了苏小姐之后再作祥谈。”兀难长老道:“苏火者放心,苏小姐的事情由我拜火教全力相助。”他虽然从一开始就答应帮忙,但这众多回答之中,以这一声说得最是铿锵有力。

傅介子不由暗笑。若是拜火教真的如同教义所言,他倒是心甘情愿地为兀难长老修一座神庙,若是不成,那么他开的条件便成了空头支票票,以传教为饵,先让兀难长老帮着自己把霍仪三人救出来,这么一来,自己在楼兰境内也就少了许多危险,而且可以尽可能地把拜火教从匈奴那边争取过来,再联合王后的势力,一举将匈奴使团吃掉。这个长老暂时没有和拜火教通气,倒是从他那里可以探得一些情况。救出了霍仪三人之后,能合作便合作,不能合作就打发兀难长老回长安,至于能不能得到教徒只有天知道,大不了白跑一趟,那时候自己早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这种想法虽然有些损,但却不失为一个良法,傅介子说服自己不去想道德上的问题,只是暗自分析此时的时局,想了一会儿道:“长老,据在下这几日的打探,苏小姐和在下的两个同伴被匈奴人捉了之后,很可能就在贵教之中。”

苏老爹一听人被匈奴人抓了,霍地跳将起来,喝道:“怎么不早说!”当时的汉人对匈奴恨之入骨,在一边的百姓中流传的,匈奴人都是杀人放火、*掳掠的强盗,苏老爹见过匈奴兵,而且被整得极惨,对匈奴兵更是又恨又怕,此时听说女儿被匈奴兵抓去,后果真不敢想象,不由猛地一捶桌子,怒气冲冲地喝道:“天杀的匈奴贼子。巧儿……”

这时,阮娘走过来给苏老爹“浇水”,温言道:“老爷别着急,咱这儿也有匈奴的姑娘,人家可未必就是杀人的魔头,这个傅相公的朋友是朝廷的人,想来劫走咱巧儿的人也是别有居心,现在这时候可能正关着,并没有你想的那些危险。”

傅介子听她说起这里有匈奴的姑娘,趁机道:“请问妈妈……”阮娘咯儿地笑道:“傅相公叫我阮娘就是了,你是苏老爷的朋友,便也是奴家的朋友。”傅介子这“阮娘”实在叫不出来,只好跳过,道:“最近有位玉蝉姑娘,是这楼里的花魁姑娘,不知现在何处?”苏老爹只道他好这一口,想也不想便准备让阮娘叫过来,可是转念一想,这女婿是给巧儿留的,自己怎么能帮女婿搞女人。可是想归想,此人救了自己女儿一命,好歹不能太逆着人家,灵机一动,道:“阮娘,那你去把她叫过来给傅相公唱两曲儿解解闷儿。”

只是听听曲儿,又不爬到床上去,也算是对得起女儿了。

傅介子不动声色,想旁敲侧打地打探一番,阮娘不知傅介子的身份,道:“对不住了傅相公,前些日子楼兰来了位汉人国信使,请人接了玉蝉过去,谁知这一去便没有回来,傅相公若是早来数日,定然可以见到,现在么,可就为难奴家了。”

傅介子明知玉蝉不可能回到这里,仍是免不了有些失望,道:“她再没有回来过?”阮娘只道他为见不着玉蝉而失望,道:“自然是没有了,若是玉蝉现在已经被国信使买走了。若非如此,奴家定然唤来见傅相公,别说是睡觉得了,就是亲嘴儿睡觉也无不可哩。”

傅介子听她的意思是,自己把玉蝉给买了去,惊道:“你确信?”阮娘饶有笑意地看着傅介子,只道他是一个特痴情的男儿,耐着性子道:“不瞒傅相公,那日来了两位行商将玉蝉接走之后,第二天一早便来人为玉蝉交了赎金,说是国信大人买了。玉蝉是院里的摇钱树,奴家也不舍得,可是人家来头太大,奴家也没有法子,只好由他们买去了。”

傅介子蹙眉道:“什么人有这么大来头?”

“这个……”阮娘有些吞吞吐吐,道:“这个不方便说。”苏老爹拖着嗓子咳了一声,道:“阮娘哪,傅相公是自己人,你有话就说,我们不传出去就是了。”阮娘倒是十分听他的话,道:“来人是楼兰国的安归王子,说汉朝国信使喜欢上了玉蝉,可又因为怕影响不好,所以让奴家不得说出去,否则拿奴家是问,所以还请傅相公不要声张出去。

傅介子听是安归王子,不由暗怒不已,看来,这安归王子早已经对自己起了杀心,好在王后总是让尉屠耆陪着自己,才没有出大事情。想到这儿,不由冒出了一头冷汗,若是自己没有王后罩着,现在是死是活真的很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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