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晋州脸上的表情丰富多彩。
对于相当于17世纪的大夏来说,他们用锡矿的机会非常之少。涨价云云更是如蓬莱仙岛一般。
锡矿的价格能上来,真的说起来,八九不离十是因为他收购的原因,每半个月10万两银子的物资,对于京城周围的所有原料产地,都是一个巨大的推动力,当然,说成是压迫也行。
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秦宇商行等等大量收购锡矿也是很自然的事情。
不过,以通县的自然环境和交通状况,他们的收购与价格上涨后人们的挖掘积极性相比,是相当不足的。
……
一行人用了两天时间,直抵通县的仓库,那主薄则早就等在了现场。尽管后者是相当于县委副书记的职位,可面对两名京中来的纨绔子弟,他仍然表现的极为热忱。
看的出来,主薄先生显然更在乎沈聪。或许对于他来说,星术士是个太过于遥远的名词。区区一个小县城,是难得有星术士出现的。又或者,程晋州的年龄实在是难以获得人们的平等对待。
趁着大肆招待的空档,程晋州找到机会低声道:“你怎么说服他卖仓库里的东西给我们?”
矿场的产出毕竟有限,他们看重的锡矿仍然在露天仓库中存着,在没有水路相通的情况下,运输量决定了销售量,价格上涨带来的动力,倒是解决了一大批的就业问题——假如这个时代有类似的名词的话。
至于程晋州,自然是不用考虑运输问题的。
沈聪打出一个安心的手势道:“这小子我熟的很,交给我来办就行了。”
说着,他扯过桂芳就道:“小桂子,我手头有点紧,今天是来找你打秋风的。”
桂芳三十许四十岁的人了,站在沈聪大男孩面前,脸笑的像砸开口的核桃,不顾身边从人的眼神,道:““二少爷说笑了,您要多少,我一定给您办妥当了。”
宰相庶子,有这个身份,主薄大人才不怕赖账,他巴不得沈聪赖账。
沈聪看了程晋州一眼,带着点邪气一笑道:“实话实说,我看上了你那仓库里的东西了,想借3个月。”
“3个月啊。”桂芳没有断然拒绝,而是思考了起来。
沈聪微微一笑。沈家的关系网庞大,他可不是随随便便就选了地方,尤其是第一次来熟悉情况,更是挑选了许多次。眼前这位桂芳,从府里放出来三四年,能从不入流的24级升到主薄,沈家的关系功不可没。恩情与利益之外,胆大也是一个重要因素。
果然,桂芳甚至不用仔细回家思量,只三五分钟,就当着几个人的面,迅速点头道:“机不可失,这一铺,小桂子跟着二少爷了。”
他说着对自己带来的几个人吼道:“过来给二爷爷磕头,今天的事,你们就算是上船了,有老子吃的一口,饿不死你们,谁敢乱说话,全家给我小心着。”
一群人如下饺子般扑通扑通的跪了下来,嘴上大喊:“二爷爷安!”
“二爷爷好。”
“二爷爷放心。”
沈聪家中最大的就是老爹,所以他就是少爷。这些人又比桂芳低一级,他也就演变成了爷爷级人物。
程晋州听的下巴都耷拉了下来。
桂芳笑着向程晋州点点头,又转向沈聪笑道:“仓库是归我管的,但没几个人帮手也麻烦,二少爷放心,他们都是跟了我好几年的人,身家清白。”
“清白就好……”程晋州自持是星术士,有些肆无忌惮的道:“准备一下,咱们啥时候搬东西?”
说话间,他就盯着前面不远处的露天仓库看。通县地广人稀,土地贫瘠,地价自然不值钱起来。腾出来建仓库的都算是好地方,少说有几万亩地的大小,矿石在里面仍是分成一堆一堆的,中间黄土垫地,方便大车。
因为不怕偷窃,墙就很矮,即使如此,也很少有矿石会堆过墙来,里面有的是地方铺开。
一名“清白”的先生听到程晋州赤裸裸的问题,马上冒头出来道:“每天仓库里走200辆牛车,我们想办法让牛车多转两圈,就能出来几万石的矿。”
另一位“清白”的先生抢道:“太少了,我们晚上搬,在那边小山包上挖个道,只要从库里运过去几百米,灯火通明也没关系。”
一群清白的人,捻熟的讨论起了如何盗取国家资产。
程晋州依然看着露天仓库发呆。
客服010一会儿钻出来道:“要我帮你检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