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一珞被她的表情逗笑,调侃一句:“祸害遗千年,说不准他活得比你我都长。”
“那不行!”沈茉冉反驳道,“咱们说好了熬死皇帝当太后,他要是万寿无疆,你我怎么办?我得想个法子让他命短些……”
“等我嫁过去,我就给他多纳美妾,让他多生孩子少掺和朝政,就这么定了!”
司一珞病着,脸色略有点憔悴,笑起来有种病弱的美感。
沈茉冉上前在她额头上探了探,坐在床边。
“你刚才那个笑是几个意思?笑话我?”
司一珞将她的手拂开,一本正经地摇头道:“没有。”
沈茉冉犟犟鼻子,无奈道:“可惜你不是个男儿郎,要不然我就不用费劲巴拉地靠男人上位了。”
“你把我当成男人看待不就行了,我一样给你撑腰。”
本来只是开玩笑的语气,沈茉冉眼眶却突然酸涩,被她感动得稀里哗啦,心里软成一滩水。
“司一珞,我上辈子到底积攒了多大的福气,才会跟你做朋友……我没想哭,我也不矫情,就是,太感动了……”
“你别总是说些煽情的话,惹我难受……”
司一珞无奈道:“行,我不说了,你擦擦泪吧。”
沈茉冉拿帕子沾沾眼角,问道:“你既然决定支持周湛,那你跟他暗中接头了吗?他那边什么反应你也不跟我说一声,让我好有个准备。”
司一珞枕着一条胳膊支起脑袋。
“我不想让你因为我的选择做违背自己意愿的事情,我投靠他是我的事儿,你跟他之间的相处,遵从本心吧,别受委屈就行。”
沈茉冉自觉不是爱哭的人,今天的泪却怎么也止不住。
沈茉冉叹道:“说了别说煽情的话,你又惹我……这两天沈案兴心情不好,我得回府上盯着,看他下一步动作,你好生养病。”
司一珞点头。
从她府上出来,沈茉冉红肿的眼睛明显是哭过了,这一幕落在有心人眼里。
不出两天。
“哎呦呦,可不得了了!你们怕是不知道吧,前段日子陷入纵火案的伶音阁头牌北书公子,如今在司指挥使府上呢!”
街头一间小茶楼里,说书人摇着折扇,堂下的听众们起哄道:“你怎么知道?”
说书人得意一笑,小童拖着盘子到场下走一圈,听众们一人放上几个铜板,说书人满意了才接着往下讲。
“我不仅知道司指挥使利用职权,将人犯从魏督主手里提出来带回府上金屋藏娇,还知道那位相府大小姐,因为吃醋,哭着从司指挥使府上跑出来!”
“项世子在军营里,估计还不知道这事儿,若是知道了……嘿,大家猜猜会不会打起来?”
小茶楼里听众不少,议论声也格外多。
“你们说这位女指挥使真是绝了,不管身份,不管男女,只要好看就掳到府上,连太监……”
“嘘,小心祸从口出!”
那人压低声音:“连太监都不放过……”
混迹在人群里的司一珞冷哼一声,不用她吩咐,下属起身上前将说书人脑袋按在桌子上。
咣的一声响,桌案上的茶杯掉在地上碎成渣。
“你们是什么人?”说书人犹自挣扎,“我家舅姥爷在五城兵马司当差……”
司一珞起身,一脚踩在板凳上,亮出腰牌。
“锦衣卫办案,闲杂人等,速速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