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把诺诺的被子盖好,躺在她的身边,把她抱在怀里。动作很小心,很珍惜。
他闭上眼,语气近乎轻柔:“我们一起睡好不好,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了。”
他吻了吻她苍白的额头,哄孩子一样:“诺诺,宝贝。我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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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城大学三月的春。
烂漫花开遍地,新闻系撰校园稿的时候,社长笑盈盈地说:“把标题改了吧,天天写院长的发言有什么意思?”
小社员是大一才来的,闻言不好意思请教道:“那写什么啊社长。”
他苦着脸,“我也知道没人看啊,但是学校有什么大新闻也不敢报啊,而且大家都不喜欢看校园报。”
社长一挑眉:“谁说的不好写,你们大一那个播音主持系的系花,我听说她睡了半个月终于醒了,要探病的男生从医院都快排到街上了。写她,准有人看。”
小社员红了脸:“写……写她好吗?”
她似乎不喜欢这样的关注啊。
系花只是客气点的称谓,说她是校花也没人反驳的。
新闻和传媒不分家,播音主持系的大美人几乎整个s大都有耳闻。那姑娘漂亮得不像话,脾气也好。追她的人多,但她都没答应。
被拒绝的人都不死心,晕乎乎的更迷恋了。
她生怪病睡在医院的时候,许多人都急得不行。
第二周还没醒,有人甚至在说:“不是真从童话故事里出来的睡美人吧。”
真要等人亲啊?
说这话的人狗头差点被打爆。
但说到底,正是因为这件事引起了大家的关注。同学们才知道系花云诺诺的家境并不太好。父亲是工人,母亲是个失去双手的残疾人,这段时间几乎眼睛都要哭瞎了。
少年少女们知道诺诺的家境以后也有些同情惋惜。
这么美好的一个姑娘,仿佛是上天细细雕琢的恩赐,来弥补这个本就寸步难行的家庭,但是谁知道云诺诺差点没醒过来。
现在知道她醒过来了,大家都非常高兴。
诺诺醒过来的时候,天光微亮。
消毒水的气息浓重,她眨眨眼睛,眸中有些涩涩的感觉,她睡得太久,身体很累,几乎没什么力气,人也瘦了一大圈。
云父还在守着她。
她转头看着爸爸,三月的春,爸爸穿着灰蓝色的外套,发间夹杂着银丝,有些颓然的老态。诺诺醒来三天了,爸爸还坚持要守着她。
云父打瞌睡醒过来,见诺诺清亮的大眼睛看着自己,连忙问:“要喝水还是要别的?爸爸给你拿。”
“爸,不用。你回去睡一会儿吧,我挺好的,没有哪里不舒服,过几天就可以回家。”
云父一辈子与人和善,这次也吓得不轻,好在诺诺醒过来了。
这个女儿是他们悲苦家庭唯一的天使,老天终于把她还回来了。
诺诺回家的时候,正是桃花开得最烂漫的时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