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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近谢家院子,谢宁的步伐越轻快,能看见院子了之后,索性一溜小跑扯着脆糯的嗓子喊:“阿父!我回来了!”
“二哥!”谢小玉扑过来开了院门,两兄妹边朝里面走,边你问我答。
留周寂年在后面反锁院门,他在周家孙子辈里也排第二,他与宁郎天生一对。
“宁哥儿回来了?”谢大树起初听见二儿子叫门,以为是幻听了,这会儿听见声音越来越近,忙出来迎接,看到跟在后面的儿婿,更加热情了。
“都回来了?”谢大树又去唤谢孙氏,“快去烧壶热水,好叫孩子们吃茶。”
“诶,这就去。”这人不天天在跟前,谢孙氏就安生了,确实也不容易见一次,再者人家是案首夫郎了,她应声勤快地去烧水。
“二哥,你来……”谢小玉站在门口喊哥。
谢宁也坐不住,也不渴,起身就跟去了,原来谢小玉唤他摘榆钱。
谢家在村中还算富足,在后院儿栽了棵榆树,因着榆树的种子长的像一串一串的铜钱,所以叫榆钱,谐音‘余钱’,于是谢大树便栽种了一颗讨个口彩。
榆树柳垂下来,每个枝条上一簇一簇的嫩绿色榆钱,谢宁挽起袖子垫着脚去扯,谢小玉捧着簸箕在一旁接。
大哥谢尧忙着读书学习,二哥谢宁不在家,亲胞哥谢轩天天跟在娘亲后头,吃的胖乎乎,动弹一下都叫爹,谢小玉可馋坏了榆钱了。
谢大树在堂屋请周寂年坐上座,周寂年偏了下头就能看见院子里,清瘦的小夫郎垫着脚摘榆钱的身影,所以不愿意换座。
谢尧随他视线看去,院子里弟弟和妹妹馋猫样子,也就是周寂年对他弟弟倾心,才能觉得赏心悦目。
“甭瞧了,走吧,去帮我弟弟摘榆钱。”
正中下怀,周寂年一点儿也不觉尴尬,起身就跟着去了院子。
谢大树背着手走到门口望着一众子女,“呵呵……”笑了一声,对周寂年是哪哪都满意。
周寂年辛辛苦苦帮着小夫郎摘了满满一簸箕的榆钱,谢宁领着谢小玉就去了灶房,两人拿白糖拌了一碗直接偷吃。
晚上除了香菇烧鸡、小土豆炖腊肉、炒青菜外,还有糖拌榆钱和榆钱饭。榆钱可是个好东西,消除湿热助消化、通肠胃。
在谢家住了一晚,第二天又被村长邀请去吃晌午饭,当朝人云‘民不与官斗’,能与官说上话的就是秀才了,更何况周寂年这个秀才第一,与案首套套近乎只会有利。
吃饭的时候,周寂年坚决不坐主位,姿态很有读书人的谦卑。村长一家人看在眼里,周老六和人家案首真是没法比。
瞧瞧人家案首这气度,再瞧瞧周老六那一朝得道鸡犬升天的架势,唉。
两个人再回镇上,变成了三个人。容哥儿还是第一次上镇,一路上都好奇的四处打量,被两个哥哥领去了馄饨摊儿。
林锦见了容哥儿,果然很是开心,给容哥儿下了满满一碗的鱼肉馄饨,坐在一旁问他家里琐事。
谢宁坐在长凳上,支棱着耳朵听隔壁桌闲话。
“听说了吗?香楼的玉荷姑娘失踪了!”
“哟?没听说,她是跟人跑了?”
“闹那么大你没听说?那朱家大少爷跑去香楼砸了一通,说是约了玉荷姑娘,左右都等不来人,骂香娘不把他放在眼里!”
“那后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