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柳北晔眯了眯眼,没说话。
&esp;&esp;柳南昀更急:“人家冬阳也说了,后面肯定有更好的。但是你得把这个彻底断了,才好找更好的啊!”
&esp;&esp;柳北晔瞟了他一眼:“闭嘴。”
&esp;&esp;“……”
&esp;&esp;柳北晔放下茶杯,站起来说道:“我回上海了,你给我好好工作。”
&esp;&esp;“哥……”柳南昀还想再问,柳北晔却是甩门走了。
&esp;&esp;柳北晔慢悠悠地往外走。之所以不急着把凌霙找回来离婚,是因为他也有面子要守。他倒要等着,看凌霙什么时候有那个勇气与胆量回来,看她怎么跟他解释。当时为了表示诚意,他体谅小姑娘脸皮薄,领结婚证是他主动提的。领离婚证,还要他表示诚意?凌霙跟男人走了都不急,他急什么。
&esp;&esp;说起来是领证了,除了那诡异的一晚,两人再没有亲密接触过。他们家的家风较传统,十多年来,他几乎从未与凌霙独处过,无论何时,柳南昀也是在场的。
&esp;&esp;柳北晔其实还是有些恨的,那股气始终咽不下去,又散不开来。
&esp;&esp;这一两天,在公司里,员工们虽不知发生了些什么,却是都看得出来他的心情十分不好。大家成天都提心吊胆,他看着都嫌累,可他又实在没有办法迅速调整好心情,便借着押送柳南昀过来,他也顺道换换气。
&esp;&esp;本来以为要待上几日,却不料刚刚与傻弟弟聊了聊,心情居然好了许多。
&esp;&esp;就连乔冬阳那个小傻子都知道后面还有更好的,他怎么会这样目光短浅了?
&esp;&esp;他倒不是想着后面还有更好的,按他说,他再不想找人结婚了。只是世上的事情本就是如此,有坏,自然也有好。他这样的年纪,居然还这么容易受困于眼前。
&esp;&esp;早就该脱离这份糟糕的心情了。
&esp;&esp;下午四点多时,飞机便着陆于上海了。
&esp;&esp;他回来得巧,再晚一会儿,上海的天气就有变了,他们后一班飞机已经暂时停了。他从机场出来时,见到外面下雪了。自然不是北方那种雪,而是带着雨珠子的雪,是湿雪。
&esp;&esp;却也已是不易了,雪花停在手心,能维持个一两秒才化。他深吸一口气,心间又畅快了不少。
&esp;&esp;来接他的司机问他是回家还是回公司。
&esp;&esp;他这人向来喜欢连轴转,家里反正也就他一个人,公司的办公室也有床,在哪里都是一样的。他便道:“去公司吧。”
&esp;&esp;雨雪天气,本该是糟糕的天气,但因这座城市很少下雪,路上的人反倒不少。经过一处街道时,柳北晔想起这里有一个他的小公司,是集团去年秋天新建的。负责人自有他人,他除了当初审核时关心过,还真的没再询问过。
&esp;&esp;既然经过,他便道:“拐进去。”他想去看看。
&esp;&esp;是条老街道,并不宽,来回的车辆一多,便有些堵。
&esp;&esp;他便往外望去,这么一看,便看到了街角的一家花店。
&esp;&esp;倒是家挺不错的花店,有着一面玻璃墙,玻璃上零零落落地撒着许多星星形状的灯。因是这样的天气,天色提早便暗了下来。这样的小灯,却仿佛能够点亮整个寒冷的冬天傍晚。
&esp;&esp;花店门口摆了几盆腊梅,开得正好。雨雪纷纷扬扬地由天空落下,细细地洒在花瓣上与泥土间。柳北晔伸手,按下车窗。因为离他很近,他倒真的闻到了腊梅香。
&esp;&esp;他再往花店的招牌看去——心光。
&esp;&esp;他待再往里看看,司机已经将车开了出去。他不在意地再关上车窗,闭目养神。
&esp;&esp;作者有话要说: 当你频繁地遇到一个人,当你频繁地听到一个人,不要怀疑,那是爱情要开始啦。
&esp;&esp;香雪兰·二
&esp;&esp;乔冬阳将花桶内的水全部换过一遍,忙得额头上都出了层薄汗。他如今还是不能长久地站着,忙完这些,他便立刻坐到了椅子上,喝了几口茶。茶水里泡的是腊梅花,前几日太阳正好的时候,他“辣手摧花”了一些即将要凋零的腊梅,将它们晒干了。此刻正好拿来泡茶喝。
&esp;&esp;他喝了半杯,渴意减缓,却觉得有些不对劲,往常这个时候正是下班时候,总有人要来买花的,今日怎么没有。他往外看去,这才发现居然下雪了。
&esp;&esp;哎呀——他心里小声惊呼,立刻放下杯子,推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