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
这两个字在唇齿间徘徊着,殷泉拿着电话,怔怔出神。
“谁打来的?”浴室门突然被推开,阚渊呈带着缭绕的水汽走了出来,姿态放松。
长长的浴袍松垮垮的穿在身上,光洁的胸膛露在外面,黑亮短硬的头发贴在轮廓分明的脸颊上,水珠从发梢不断往下滴落,沿着脖子,没入浴袍,性感撩人。
他缓缓走了过来,神色清爽。
见殷泉发呆,没注意自己。阚渊呈眼底闪过疑惑,又问了一遍:“刚才是谁打的电话?”
殷泉身体颤了下,回过神。
瞳孔下意识缩了缩,旋即脸上挂着笑,打趣道:“一个叫权二傻的人,他说他叫权陶。”
阚渊呈将手里拿着的毛巾扔给殷泉,自觉往凳子走去,边走边问:“他说什么了?”
殷泉瞥着手里的毛巾。
再看他一副大老爷们等着人伺候的姿态,“呵”了一声,倒没说不给他擦头发,只是手下的动作嘛,难免粗暴了几分。
“他说,李家在背后搞事,抢了公司的订单。”
殷泉的声音低低的,听不出情绪。
他觉得这个消息的迷惑性很高。
倒不是说权陶故意撒谎,而是在船舶制造这一行,殷商两个字就是质量的保证。
要知道,船一旦出了质量问题,就是以人命为代价。但凡出事,不仅船的归属公司被查,制造船舶的公司有可能惹官司,甚至当地官员也得问责。
任何一家船业公司、旅游集团都不会轻易更换合作对象,那样太冒险了。
李家……
根本没有这个本事。
“权陶,权家??你什么时候跟他认识的,嶼、汐、團、隊我听他说话的语气,似乎跟你很熟哦~~”
殷泉想起权陶在圈子里的风评,虽知流言并不一定真实,但仍是忍不住皱眉。
阚渊呈只听清了前面一句。
顾不上小卷毛狠狠薅他头发,快把头皮薅秃的行为,神色凛了凛。
“李家?是哪个李家。”
小说里,有提到所谓李家打压殷商吗?
阚渊呈眼眸深了深,将记忆中的剧情翻了一遍。确定殷商根本没有经历过大动荡,只是在殷文韬去世后混乱过一阵子,就被原主以半子之名光明正大地窃取了。
“李氏船业。”
“咱们南城靠江,水运便利,船舶制造公司不少。李家与我们殷家甚少来往,因为殷家的业务很广,两家本质上不存在激烈竞争。殷商旗下五个子公司,并不单单制造单一的渡轮、游艇,而是涉及到别的方面,尤其在国内市场份额中,跟某些部门合作设计的巨型浮吊、铺管船、工程船等才是占了大头。”
“而这,是李氏目前接触不到的。”
殷泉知道阚渊呈对这些没概念,便详细说了说,说完也没忘了权陶。
“权陶……过于玩世不恭,名声不太好听。”
阚渊呈笑了笑,“怕我跟着学坏了?可是,我的名声也不怎么样啊?”
殷泉恼怒地斜了他一眼,将毛巾抛他脸上,嗔道:“你心里有数就行。”
阚渊呈缓缓抹下毛巾,脸上的戏谑变为认真:“照你的意思,李家的任何商业行为都打击不了殷商的根本?”
殷泉眨了眨眼。
迟疑着点头。
“……逻辑上,是的。”